医院的白炽灯照得病房惨白。
井葵靠在床头刷着手机,新闻推送赫然写着:[梵林区黎桦湾A栋因强电井线路老化引发火灾,致5死19伤。]
她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没往下划。
“葵葵。”
病房门口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岁月只在他眼角添了几道纹路,夏静兰立即起身,“你来了。”
田之华走近病床,“吸高压氧了吗?”
井葵眼眶瞬间发热。
小时候哪怕只是感冒发烧,父母都会寸步不离守着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她点点头。
田之华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井葵嗓子发紧,“刚开始耳朵有点疼,不过就后面好多了。”
夏静兰攥紧她的手,“还要再做几次治疗。”
声音突然哽咽,“幸好没事,不然我和你爸爸……”
田之华下意识拍了拍夏静兰的肩膀。
这个习惯性动作让井葵倏地崩溃,“没了。”
“爸爸妈妈给我买的舞蹈服烧没了……”
她揪着被单的手直发抖,“都没了……”
那套舞蹈服,是父母离婚前最后一次一起给她挑的生日礼物。这些年,她无论搬到哪里都带着。
因为是她最珍贵的念想。
夏静兰别过脸抹泪,田之华给夏静兰递了张纸巾,随后仰头眨眼忍泪。
“家里待会送饭来。”田之华清了清嗓子,“葵葵要多吃点。”
他目光转向夏静兰,“你也是。”
敲门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施月捧着花束探头,蔡今原提着果篮跟在后面。
田之华和夏静兰会意地起身,“你们聊。”
门刚关上,井葵就抓住施月手腕急切地问:“徐夏曳呢?”
她声音发颤,“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记忆最后停留在浓烟弥漫的楼梯间。只记得当时,徐夏曳的手臂像铁箍般圈着她,滚烫的掌心死死捂住她口鼻。
再后来就是医院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他也在吸氧。”施月把花插进花瓶,“放心吧,没回消息是因为他手机没电了。”
蔡今原摆好果篮补充:“他爸妈守着呢,你放心。”
“真的?”她指甲掐进掌心,“你们没骗我吧?”
“电视剧看多了吧?我们骗你干嘛。”
“你们俩都是轻微中毒。”
施月把吸管插进温水递给她,“他出舱就来看你。”
“倒是你,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听说牵连的的楼层至少有十层。”
井葵摇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