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没说过…他从没说过爱我。」
她的睫毛上还噙着水珠、一颤一颤地眨着。
「那瞬间我就知道了、你不是翔太…」
加茂翔太的喜欢很轻柔、清爽得像夏日的微风,尝起来就像在烈日下浅吃一口的刨冰,甜甜的沁人心脾;爽朗而干脆、就像他每一次的告白。
———『我喜欢妳哦、澪。』
微风乘着少年的喜爱传递给她、那么温柔。
可乙骨忧太的感情不一样啊,他爱她。
每一次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如此黏稠、这份爱如藤蔓般紧抓着他喘不过气;早在一开始乙骨就卑劣地偷偷爱着她、在每一个前辈不在的时刻独占女孩的好。
而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乙骨怎么也藏不了自己满眼都是她,他曾以为自己也能藏得好好地偷偷爱着妳;毕竟他无法像前辈那样把自己的爱意摊在阳光下大声诉说、无法像前辈那样自然地接受妳每一次的触碰。
于是在妳错乱的这段时光里,他便拥有了理由正大光明地牵起妳的手、肆无忌惮地告诉妳他的爱意;承接着妳所有的依赖,在妳看不见的每一天、他巴不得妳永远只能抓着他。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乙骨忧太,只要能守在妳身边、独享妳每一丝的善意与满怀的爱情。
作为前辈的替代品又如何呢?
。
。
。
「澪妳听我说!我…」
乙骨忧太鼓足了勇气双手覆上了女孩的手、轻轻捧起示意她看向自己,此刻的一切就好像是那天在教室里…翔太对自己的告白一样。
「等等、不行,先让我说。」她打断了乙骨忧太积攒出来的勇气、一脸严肃地对着他。
「请你不要说,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了就是诅咒、怎么样也解不开的!忧太……我很抱歉。」
他可以很清楚地在她脸上看出端倪,例如她眼里的光总在看着自己时沉了下去、例如她抿着那双曾亲吻过自己的唇有些颤抖、又例如…
她本就不爱他,乙骨忧太。
「反正我早就诅咒我自己了、请把我当作前辈的替代品吧。」
「我的话就不行吗?」
「不是前辈的话、就不行吗———?」
他瞳孔紧缩沙哑地声嘶力竭着、眼底那抹孔雀蓝如狂风般喧嚣;紧握的指节泛白着一丝绝望。
「如果之前的错乱让你误会了的话我很抱歉…忧太…」她低下头如是说道。
是啊、从来就不是眼前黑发少年的问题,打自一开始就不对了;如果当初在诊间时她没有伸出手、牵起他的衣角,错认了少年身上的皂角香、错付了掌心的温度…
少年本就不该为此心动、本就清楚地认知她的情感,女孩眼中所追寻的身影…
从来就不是他,乙骨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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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看什麼?」
「哎…?沒什麼…。」
禅院真希对于澪的眼神感到十分担忧、虽然在那一次她的自杀行为被五条悟斥责之后她有安分一些了,可她看起来状况还是很不好。
总是看着真希的咒具或忧太的太刀发呆、于是夏油杰只好先将澪身上所有利器收走、然后要求其他人看好别让她得到任何能伤害自己的东西。
据乙骨忧太的推测,那天任务时澪打破了商店街的玻璃自动门、应该是用破碎的玻璃片割伤所有动脉、然后割开胸前徒手挖出心脏的。
所幸在死亡的那一刻他赶紧塞回心脏发动反转术式才救回来,再晚一步人就没了。
他们光用听的头皮都发麻了,再怎么想死也没办法做出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这么狠的事情吧…?
而夏油杰则是很惊讶加茂澪居然已经学会布下有交换条件的帐了、这种结界术是很难操作的,而一心求死的她却能做到连乙骨忧太也没能察觉的情况下布下这种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