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步调稳重,朝着村口处停着的一辆驴车走去。
夜里,南家院门口站着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灯。
临近子时,正值腊月,寒风呼啸,整条巷子里唯有这一人提着一灯散发着暖光。
奔波一天的南盛也没想到闺女会站在门口迎他,吓了一跳。
“乔乔?你怎么在这?”
万枝花听见声音,从院子里一推门出来:“谁知道这丫头吃错什么药了,今儿偏要等你回家,快进屋,外边冻死了。”
南盛不解,一脸疑惑的看向南乔,三人一起进了屋。
“爹爹,你今天查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南盛一听这个话题,立即面色沉重,无奈道:“没有。”
南乔走到南盛面前,诚恳到:“爹爹,明天你带我一块儿去现场看看,好不好?”
万枝花和南盛两人齐齐一惊:“你?”
南乔不等他们在质疑,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口气道:
“我已经听说了,爹爹正在主理勘察的案子是通州同知许大人,今年三月十八死在了自己府里,大夫尸检得出结论死于毒杀,但爹爹和其他捕头们把许大人死前接触过的吃喝香料全都查了个遍,也没查出毒物所在。”
南盛看着闺女,迟疑道:“是……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南乔没接他的话,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说:
“爹爹,您和其他大人调查了案发前和许大人有接触的所有人,甚至连许大人死前三个月出入过许府之人全部扣留搜查,却依旧没有结果,事当如今,却依旧不知道毒源何处,对不对?”
南盛心口被女儿狠戳一刀,摆手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少操这样的闲心,快回去睡觉去。”
南乔没走:“我看了许大人生平,其人性情谦和礼贤下士,人称其爱民如子。他并无不良嗜好,平日也不寻花问柳。唯独爱听戏好礼佛,常邀一伙戏班进府表演小住,两年前还特意在家中修建一座佛堂,日夜参拜。”
南盛见女儿认真,无奈道:
“这些我们当然也知道了。同知猝逝前已有半年不曾听戏,且那戏班子在几个城市来回唱演,来通州还靠着许大人雇聘赚钱。我和几位同僚也曾查过他们,大人不听戏时,戏子们都接触不到大人,便就是听戏时,也无法投毒啊。”
南乔问道:
“除了许同知,可还有其他人有中毒,或者恶心晕眩等情况吗?”
南盛回答:“不曾,除了大人骤然暴毙,许府无人中毒。”
“那毒物便只有许大人一人可接触,且非剧毒一击必杀,而是积年累月在受害者体内积赞,否则不会呈现无端暴毙情况。”
南乔自顾自念着。
“佛堂可查了?”
南盛听她分析不是胡说,还真在认真思考,便也敛了神色:“自然查了,佛香无毒。”
“那香灰呢?”
深夜子时,通巷幽暗,唯有这一家三口围坐在方桌边,而那少女眸光如火焰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