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希也拱手做礼,再次拜见风启澜。
风启澜身型高大,骑在马上,比十五六的少年们高出小半截身子,他身上常佩一把玉柄雕花匕首,不笑的时候威态自生,给人倨傲的疏离感。
风启澜对风启萍说:“你回来后,我们都还没好好相聚见面过。”
风启萍小时候与风启澜十分亲厚,但五年前从寒州回来后,两人却没有单独过见面,只在朝堂上见过几次。
风启萍回他:“皇兄常为国事操劳,四处奔波,自然难得相见。”,风启澜偶尔会在京外办事,督兵事察民情,甚得民心圣意。
风启澜道:“虽说不相见,可我心里常念着皇弟。”
风启萍笑笑:“我心亦然,皇兄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记着。”
风启澜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红枫,他一直投心公务,难得出来游玩,今日风景可爱,他顿觉心舒意展,有大把和与风启萍畅谈的兴致。
“围场内野雁黄鹄,雪鹤玄雀应用尽有,皇弟今日可大展拳脚了。”,说及此,风启澜顿了一顿,接着说:“我记得皇弟你的骑射,是在寒州学的。”
风启萍点点头,没有说别的。
风启澜继续好似惋惜地叹道:“本来我作为兄长,应当亲自教你骑马射猎,才显得我们手足情深。”,风凭云的马术、箭术就是风启澜手把手教的。
风启萍听了无甚反应,脸上仍是一派温和,只回他:“薛将军教的也好。”
风启澜仍在看漫山红遍,今日山花烂漫,或许此情此景下,薛辕的名字不该提。
可风启澜却没有被扫了兴致,还告诉风启萍:“薛辕的箭,向来是上京子弟中最快的。”
齐守希就在风启萍的旁边,脸上看不出变化,手里的缰绳却愈发抓得紧了。
风启澜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花功夫停留,话锋一转,问道:“你们今年,赌的什么?”
历年秋猎,虽然没有明文列示谁非得猎得多少猎物,猎什么、猎多少都是自由发挥,全凭各自心情,但为了增添趣味,大家都会私下打赌,互相押宝,谁若能猎得指定的奇兽,就能赢得压在猎物身上的所有赌注,但十几岁的小孩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押的不过是些奇书巧石一类物件。
风启萍离奇地一下来了兴趣,问道:“怎么?皇兄想玩吗?”
风启澜转眸看他,道:“陪你玩玩又何妨。”
风启萍笑道:“皇兄肯奉陪,是再好不过了,皇兄你若是输了…得给我这个。”,
少年伸手,指向了风启澜的头。
风启澜看着风启萍,眼色深沉,良久,才缓缓抬手摘下了头顶金冠上的翠石,拱手奉送。
他微微一笑:“若是赢了,得到的何止这些?”
风启萍接过翠石,回道:“围场里豺狼虎豹,实在难防。”,他放下玉石,直直地看着风启澜的眼睛,继续说道:“但我不会退缩的。”
风启澜一笑,回他:“那就祝皇弟心想事成。”,然后头也不回地策马与随从一道走了。
齐守希看着风启澜远去的身影,又看看风启萍,若有所思。
风启萍早拿着玉石奔回少年堆里,同小伙伴们宣布那是风启澜押的宝,谁若猎得林中彩翅斑雉,玉石就归谁,少年们一拥而上,都说这玉是极透的,对着太阳引火能烧三座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