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如何。”沈卿尘纵容地问。
“你唤唤我。”她要求。“像方才那般。”
“……娘子。”
“说你会无条件依着我,永远站在我这边。”他遂了她的意,江鹤雪又最擅长得寸进尺。“说你最爱我、只爱我——”
沈卿尘不应了。
“不情愿?是太违心么?”江鹤雪鼓嘴。
“说这些你爱听的话,可有奖励么?”静了会儿,沈卿尘反问。
江鹤雪愣了愣,倏尔松快地笑:“小神仙鱼这样乖,当然可以有。”
“想要什么?能叫你情愿地说。”
沈卿尘其实极少对她提要求,她一时间连个猜测的方向都无。
他看了她一会儿,好像也在想。
“因着年节去上值,”半晌,沈卿尘道。“我还是有半月的假。”
“明日,我想在府中歇息。”
“你休假又不归我管,算哪门子奖励?”江鹤雪一时摸不着头脑。
沈卿尘深深望了她一眼,却错开了视线。
“虽是歇息,”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缓声道。“府中独我一人,难免无趣。”
江鹤雪彻底愣住了,直勾勾盯着他泛红的耳垂,终是笑了出声:“宝宝昭华。”
“你怎的这般可爱?”她揉着他耳尖,心头软得握不起来。“我知晓了。我陪你。”
“我也想你。”又顺势踮脚,细碎地吻他的耳尖,沿着下颌一路轻吻。“特别想你。”
“想什么都不做,就同你黏着,哪怕一起发呆也好……”
她的情语在密密麻麻的吻中变含糊,绵柔的唇最终挨上他喉结的那颗小痣。
“昭华,”江鹤雪以牙尖若有似无地磕碰着那处。“我要听。”
她半掀着眸,眼瞳还覆着未散尽的水色,上扬的眼尾因哭过沁着薄红,睫毛与碎发还一同扫着他脖颈。
沈卿尘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无意识地紧攥成拳:“莫要这般近。”
“少装。”江鹤雪丁点不留情面,牙尖惩罚地咬上那颗小痣。“说。”
“昭华会无条件依着琼琼,永远站在琼琼这边,”静了会儿,沈卿尘开了口,嗓音又轻又哑。“最爱琼琼,只爱琼琼。”
方才要听的是江鹤雪,听了后羞得不敢看他、直把头往他怀里埋的,还是江鹤雪。
“我哪有让你加名姓。”她闷闷地嗔怪。“擅作主张的坏鱼。”
“这般不好么,”沈卿尘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发顶。“只说与你一人听。”
将他的真心话,说与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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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许多时候爱逃避问题。
逃避江鹤野之事,便要寻些有趣的事来分散思绪。
“我想饮酒。”她蜷在躺椅上,对沈卿尘道。
“梅花酿还是梨酒。”他没拒绝。
“都不要。”江鹤雪瘪嘴。“要烈的,我素日喝的可都是烧酒。”
“冬猎时景王送的西凤酒。”沈卿尘命下人搬来,亲自为她斟了一盏。“切莫贪杯。”
江鹤雪不满意地哼了声:“我又不似你,酒量那般糟糕,婚宴上的薄酒都能醉。”
沈卿尘不置可否,瞧着她一口饮尽一盏,又将空的酒盏推到他面前来,眼巴巴地瞧他。
“打算喝几盏。”他问,手却自觉给她又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