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睁眼,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影,她顿时清醒了个彻底。
“起这么早?”
昨晚睡得太迟,盛书柏坐起来,看向已经穿戴整齐的陆葭,关心一句:“你要回学校吗?”
肩上的睡裙系带滑落半截,几处新鲜的嫣红痕迹一览无余。
她也没在意,反倒是陆葭不自在地偏开视线。
女人靠近心口的位置,生了一枚很漂亮的朱砂痣。
陆葭昨晚没忍住,几次视线都落在它附近,眼馋了好些时候。
此时朱砂痣旁落了斑驳不一的色泽。
都是她亲口咬出来的。
“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盛书柏扬了扬下巴,朝陆葭背在身后的右手示意。
方才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孩拿着什么正要放到她这边的床头柜上,又突然一个激灵藏到身后。
等陆葭犹豫着递过来,盛书柏看清那张纸上印着的内容,差点气笑出声。
“支票?”
她再次抬眼,“这就是你当时说的,‘条件’?”
两个字加了延长的重音,听得陆葭更加心虚。
她本来就不知道该给女人什么样的报酬,临睡前忍着困意问过一句,盛书柏却说已经两清,不用再提这些。
思来想去,陆葭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于是不止留了支票,又在背面贴了张便签,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要是盛书柏觉得不够,可以联系她,她愿意再补偿更多。
此时瞧见女人气笑了的神色,陆葭才意识到几分迟钝的不妥。
“我…这个不作数。盛小姐想要求什么,都可以的。”
盛书柏睨她一眼,没答话。
支票背面的便签被摘下来放到一旁,紧接着是纸张撕碎的声音。
陆葭低下眸子,看着低气压的女人将支票撕成碎片,闷声不敢发出动静。
“去,丢了。”
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响起。
陆葭忙摊开手,任由盛书柏将碎纸洒进来,指尖还气忿似的往下戳了戳她的掌心。
好在修剪圆润,并没有什么痛意。
快步丢进另一边的垃圾桶里,看见里面几乎快堆满的白色纸团,陆葭顿了顿。
她更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径太过分。
昨晚才互相…那样过,今早一睡醒就想留支票走人,比起古早小说里的狗血情节,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挪回盛书柏面前,她安安静静地等女人的下文。
盛书柏问:“换一个条件,什么都行?”
“十个都行。”
陆葭这回态度格外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