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别提了,昨夜点太背了,不慎在渡口落了水,差点被淹死。”
赵铁还憨笑着,张郎中立刻便拎着石臼给了他一棒。
“你不是同我说是洗澡着凉了吗!我明日便写信给你爹,让他来揍你一顿。”
他哥差点淹死?
为了找他?
赵飞心中原本还忿忿不平着,只要赵铁不先开口他就一辈子不跟他说话。
这会听见赵铁所说,顷刻红了眼睛,“哥,你……”
赵铁见不得自家弟弟这可怜巴巴的肉麻劲儿,伸手揉了一把他毛绒绒的脑袋瓜子,“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跟容音一样爱哭。再说了,十八年后你哥出来不还是一条好汉么?”
分明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赵铁这憨憨性子说出来却大大咧咧的,大有一种好汉不怕死的豪迈。
众人却目光疑惑。
“怎么都这般看着我?”
张容成问:“那你昨夜怎么不回镖局?”
叶晚棠道:“我们在渡口只找到你的衣裳”
谢承接着:“还以为你出了事。”
叶晚棠说话时只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的脚。
低头。
什么也没有。
低头。
什么也没有。
低头。
什么也没有。
反复三次。
叶晚棠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但是那毛茸茸的质感似乎已经压在了她的脚背……
叶晚棠尖叫着原地进行了个跳远,她下盘不稳,才跳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最后双眼紧闭。
这也太丢人了!
然而,没有预料中的摔倒,也没有预料中的土腥味。
——反而是一阵雪后苍柏的香气,带着莫名让人心安的力量。
叶晚棠眯起眼睛,月白锦衫在她紧张地抓握下露出一点素色内衬。
任谁也能一眼看出来,谢承身材很好。
肩背挺括如松,到腰侧却骤然收窄,他走镖时常穿黑色劲装,腰封也是黑的,勒在腰间,宽肩与窄腰的弧度收得利落,衬得衣摆下的长腿愈发劲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