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不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臭小子说什么呢。”
兄弟二人实则想到了一块,只是赵铁到底年龄大些,嘴硬道:“肯定是他们二人太累了,打盹时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赵飞还要再说,却听牢里传出一声极轻的咳嗽。
紧接着,他调整了姿势让怀中女子睡得更舒服些,淡声道:“小声点,让她多睡会。”
赵飞便问:“谢哥,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出来?”
“那刀疤脸是县令的小叔子,如何判决还不是凭他想法,你从前,”这话仿佛烫嘴,赵铁咬咬牙才问下去,“虽然你不曾说过,可俺们一直猜测,你穿着打扮都是些昂贵料子,气度不凡,出身绝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从前没有什么朋友能来救你么?”
谢承默了一瞬。
若只有他一人,大可破开牢狱孤身离去,这世道,只要他想藏,便没人找得到他。
可当真,当真要联系故人么?
谢承垂眼,视线落在叶晚棠卷翘的眼睫上。
叶晚棠平日里挺泼辣的,遇事了喜怒哀乐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敢仗义执言,敢路见不平,这会睡着了,杏眼阖着,却很安静,像夜里悬挂着始终皎洁的明月。
兄弟俩看着沉默的谢承,希望他能给出个解决的法子。
可谢承垂首,眼中流转着些莫名的情绪,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淡淡道:“公堂之上,即便他有私心,也须得按《大晟律法》办案,恰巧我从前在京城当差,熟读律法,未必会输。”
听到谢承如此笃定的话,兄弟二人把心放回肚子里,先前低压的气氛也一哄而散。
“那便好,”赵铁还欲说些什么,狱卒已经赶来,“时候到了,走吧。”
赵飞起身前又说了声:“谢哥早点回来。”
“嗯。”
叶晚棠睁开眼时,先看到的是一截白皙如玉般的脖颈,她正梦着跟容音说话,还不甚清醒,分不清梦和现实,伸手按在滚动的突起上,才睡醒的音色有些低哑,“容音,你怎么长喉结了?”
头顶顿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我是谢承。”
谢承?
叶晚棠睡意被吓走大半,回想起上午才被抓进牢里,确实不该是容音,翻身离谢承远了些。正欲找些话题岔开这点尴尬,却见谢承脸色红得欲滴血。
“你脸好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谢承闻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世间怎会有如此,如此孟浪的女子?
之前捏他胸便罢了,竟然!竟然还敢上手按他喉结!
还睁着无辜的杏眼问他脸怎么这么红!
为什么,她心里没半点数吗?
叶晚棠心里真的没数,她不是什么真正的古代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她以前压力大了也会去酒吧点些模子,不过嘛……
今日一看,那些人身材比不上谢承的一星半点。
还是谢承的胸肌手感更好些。
她视线直白得似乎能穿透谢承的中衣,谢承坐直身子,不自觉地拢了拢自己完好的中衣,别过脸,“快立夏了。”
“没生病便好,”叶晚棠终于意识到不对,收回视线,往身后干草堆里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你说赵大哥能来救我们吗?”
谢承闷哼一声,故意吓她,“不好说,据说那刀疤脸是县令的小叔子,我们这会是凶多吉少了,可能后半辈子都得交代在这里。”
“不会吧!”叶晚棠闻言猛地跳起来,悲悲切切道:“可是我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