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拉不下脸面。
于是她在房中左等右等,直到日落西山了,也没等来小飞喊她去吃饭的声音。
一开始还只是错愕,第二天便是在跟晚棠,跟镖局众人较劲儿。
然而没有一个人在意。
张容音暗自苦笑一声,“想来镖局并不少我一个,只不过是看在爹爹又为镖局看病,哥哥在做里面做镖师的份上才勉强给我一口饭吃。”
“不过是先前一个厨艺一般的厨娘,死皮赖脸着不走,想来赵大哥也很苦恼。晚棠姐厨艺好,人也好,谢……大家喜欢她,才是正常的吧。”
她渐渐浑身发冷,钻进被子里抱紧了自己。
次日清晨,张郎中端来一大碗虫草汤,道:“容音,你这几日在房里待的闷不闷?”
张容音苦着脸,小口小口抿汤,“是有些。”
“那跟我来回春堂看药材如何?你哥那二愣子,我是不指望他能继承我的衣钵了,不过容音你从小记性便不错,恰好你闲着没事,过来学习学习?”
“好。”
张容音着实闷得难受了,从前就算不出门,小飞也不时过来逗她,容成也会送些新鲜玩意给她玩。
如今……
张容音猛地摇摇头。
不能乱想了,镖局里已经有了新人,她也该往前看了!
张郎中那番话只是哄容音出来的,实则也不指望她做什么,到了回春堂,便递过去个小石臼,问:“几年没捣过了,不会生疏了吧?”
那小石臼是张郎中特地找工匠给她打的。
小时候,张容音见张容成苦哈哈地捣药,吵着闹着也要来试试,却因为人小力轻,抬都抬不起来,气得哇哇大哭。
没两日,张郎中便神秘兮兮递出来这小石臼让她玩去了。
张容音鼻子一酸,勉强忍住哭腔道:“不会。”
张容音老老实实捣着药,她使不上什么力气,故而捣得慢,听见身后有人在议论些什么。
“你看那城门上的传单了没?”
“看了!那地痞我们买菜时也曾见过,守着人家的摊子,谁敢买就叫着要砍谁,吓死人了。”
“我听鸿盛镖局那人还说,县令要压着这案子不审,故意多关这小姑娘几年呢。”
“不正是因为这事,他们才张贴了许多揭帖,想逼迫县令就范么。”
张容音原本还不甚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直到听见“鸿盛镖局”,要细细了解,那二人却不说了,反而开始感慨道:“说起来那小姑娘还蛮可怜的,清河谁不知道他是县令的小叔子,她怎么敢惹祸上身的。”
镖局的小姑娘?晚棠姐?惹祸?
她脑中一时乱了,不等另一人接话,便疾步过去道:“二位说的是什么事,能否详细告知一声?”
妇人被偷听了谈话也没在意,递过去揭帖道,“你自己看吧。”
张容音摊开揭帖,只见上面墨笔写着。
“鸿盛镖局厨娘于四月十三日早上在清河县西市采买食材,路遇地痞孟刀妨碍摊贩做生意,因而打抱不平,却被捕快以‘验伤’为由带走,同带走镖局一名镖师,至今了无音讯。县太爷皆以“案情未明”拖延不审,乡邻共见:地痞孟刀为县令小叔子,如今镖局二人生死未明,县令却不许伸冤。
今泣告州府速提审移案,盼过路乡亲父老传此冤情,上官为民做主!
鸿盛镖局谨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