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资料上写着呢……”
骗人。
他突然回想起来那个距离梦想只差临门一脚的一天,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检查呢?
难不成上战场,对军雌的信息素还有要求吗?
频繁地被班主任叫去填写表格,细致到血压,血型,体脂率,真的只是为了评奖评优吗?那么叶随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有没有被叫走过填写这些呢?
没有的,一次都没有。
艾利维斯距离答案似乎又进了一步,超乎常人的记忆能力让他轻松地将时钟调到了异常开始的那一天。
班主任是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病军雌,军功并不足以让他挂上多高的军衔,只够他平稳地生活下去。
他每天对自己的生命唉声叹气,严厉地对待着每一个不够认真的家伙,但他是个好心人,每每有人在比试中受伤,都会急得有些不像他自己。
他会匆忙冲进办公室,拿出那个被珍藏着的巨大的药箱,在寝室里碎嘴的讨论中,艾利维斯得知那是曾经在战场上,为了鼓舞士气的军医雄虫离开战场的那一天留在他房里的,药箱中的瓶子并不珍贵,都是最下等的,供给普通军雌的金疮药。
不容易氧化过期,能用很久很久,他就一直留着。
艾利维斯第一次站上擂台,只是轻轻一拳,就让他十分丢脸地倒在了地上。
那也是班主任第一次跟他搭话,急匆匆地将他拖到台下,掀起他的训练服看见那块巨大的淤青倒吸一口凉气,再喋喋不休地一边拿出那个即使许久不用也没有一点灰尘的药箱,给他递出了一瓶又一瓶。
班主任那张略显沧桑、未老先衰的脸上,满是关切,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军人需要有强健的体魄,莫要只为了荣誉,就将自己漫长的一生断送在战场上。”
“哪怕只是稍有差池,在真正的生死关头,都可能被敌人抓住破绽,丢了性命!”
“明天把你的家长叫过来,我得和他们好好谈谈。军队选拔可不是小事,就你这体格,上了战场很可能把命丢了!”
当时的艾利维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平静地回应:“我没有父母。”
只这一句话,班主任便像是明白了什么,默默闭上了嘴。
临走时,他只是拍了拍艾利维斯的肩膀,问道:“头发,是天生金色的吗?”
艾利维斯疑惑地抬起头:“长大了还会变色吗?”
班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自那之后的某一天,艾利维斯第二次被班主任叫去谈话。
“血型?年龄?具体出生月份?”
“名字是父母取的吗?确定没有错别字?”
艾利维斯以为只是寻常问询,便一一如实作答。
此后,这样的谈话愈发频繁,依然没有让沉迷跟踪叶随的他感到什么不对劲,直到在选拔中呆的最后一天。
他捧着那封被退学的判决书,被雄虫保护协会的保育员戴上了手铐时,这位半瘸的教官第一次丢掉了平时威严的形象,扑过来攥住了他的衣袖。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应该。。。我不应该。。。”
他只当这位好心的班主任不忍心看他丢掉努力已久的成果,如今一想,却是茅塞顿开。
他每周五能够出校跟着叶随去到城南的废墟练枪时,都会路过那扇从来没被关上的门。被带回去后更加严密的看守,为什么这么多年逃出来时没有被重视,在他回去的前一天加装电网?
莉莉安娜这个疯女人,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他的生活下绊子了。
而如今在他再次从保护协会中偷跑出来后,仍然花了极大的精力来寻找他,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侄子,到底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眼睛?翅膀?躯体?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