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怎么还和商先生腻歪,快去整理一下,婚礼就要开始了。”
应拭雪的手腕被人抓住,他回眸看过去,发现是来找他的母亲。
“商先生,您继续做您的事,待会婚礼上见。”
商言垂眸,看见应母依然同往常一样谄媚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真是疯了。
否则他怎么会觉得——那个总是躲在角落,用湿漉漉的小鹿眼偷看他的优等生,会有胆量玩替嫁这种把戏。
指节无意识地收紧,青筋暴起,商言盯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冷硬的轮廓,锋利的眉眼,永远系的完美的领带结。
他是一个从不出错的商人,更是掌控全局的家主。
而此刻,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地滑向那个荒谬的猜测。
那个……应拭雪。
商言猛地闭了闭眼。
荒唐至极。
他怎么会把那种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和需要精心策划的替嫁联想到一起?
他们早就在他告诉对方自己要结婚的时候,就决裂了,应拭雪那样骄傲的天才,又怎么能卑微的放下一切,甚至愿意顶着别人的名头,和自己结婚?
想着,商言走向更衣室,扯松领带。
镜中的男人依旧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有他自己知道,某种陌生的焦躁正在血管中窜动。
更可笑的是,这股躁动居然源于——他在期待那个荒谬的猜测成真。
期待应拭雪这个笨蛋真的敢来。
期待掀开头纱看到的是那双熟悉的湿漉漉的小鹿眼。
期待……
“老板,婚礼开始了。”
特助的声音打断了商言的思绪,他示意对方自己知道了,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教堂的穹顶下洒下圣洁的光晕,钢琴奏响的婚礼进行曲在人群之间回荡。
商言站在红毯尽头,黑色礼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轮廓。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向他走来的新娘。
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姻,他对结婚对象并不在意,甚至连婚礼这种麻烦的事情都全权托付给了养子们。
凤眼轻轻扫过台下的养子们,每一个人都打扮得格外精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人人都想在这新娘的位置上分一杯羹,恨不得商言身边站着的就是他们自己。
可惜,他身边的人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们。
身边人的白纱层层叠叠,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对方那截纤细的脖颈,和藏在头纱下若有若无的粉嫩耳尖。
商言眯起眼,莫名的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愿意吗?”
牧师的声音在商言耳边响起。
商言垂下眼睫,看着身旁人紧张得发颤的指尖。
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薇应该冷淡地和自己保持距离,可此刻——那只小手正悄悄地往他的掌心钻,像只胆怯的幼猫。
他不动声色地张开手掌。
下一秒,柔软的掌心立刻缠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和他是指相扣。
商言挑眉,感受到掌心传来细微地颤抖,和一层薄薄的汗意。
这不该是应薇会有的反应。
“我……”
应拭雪开口的瞬间,商言眸色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