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只见前方凉州城内浓烟滚滚,一人打马飞奔而来,“不好了,路将军,凉州城的突厥人出动了,李将军也受伤了。”“李玉成受伤?”路平大惊。“是,他们都是高手。”谢松庭侧眸看向他左侧的一个亲卫,那亲卫一扬缰绳,笑嘻嘻的说:“殿下,我去会会他们。”“去吧,下手轻点,要留活口。”“是。”那亲卫骑着马儿,神采飞扬的走了。旁边的士兵看着这孩子般的人儿,“就,就他一个吗?”随风笑了笑,“人多,他嫌碍事!”路平:“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随风又道:“是不大,才十五,叫随喜。”“十五。”随风感慨,和他家王妃差不多大。路平带着谢松庭进了主帅大营。大营内,萧熠已经坐了起来,看着比前几日好些了,不过,还是脸色惨白,应该失血过多导致的。萧熠看到谢松庭,立即拱手道谢,“世子,多谢。”说完这几个字,他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好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谢松庭略略颔首,视线在营帐内扫了一圈,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萧熠忽然脱口而出,“王妃给我煎药去了,说还没来得及向世子当面致谢。”谢松庭淡淡掀起眼皮,“不必言谢,都是大虞子民。”而后,两人就不说话了,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而沉默中似乎又有暗流涌动。就说两人有过节吧,路平赶紧打圆场,“王爷,北陵的救兵随后就到。”萧熠缓缓点头,“谢世子,接下来还请世子主持大局。”谢松庭微一沉思,“还是请温将军统帅三军。”萧熠一愣,“我大舅哥也来了吗?”“我说的是温初颜。”萧熠更是愣住,喃喃道:“哦,世子说的是我的王妃啊。”这下连路平都愣住了,按道理北陵世子应该称呼王妃啊,怎么直呼其名,难道和王妃是旧识?正疑惑着,又听萧熠说,“我的王妃毕竟是后宅妇人,当初执掌帅印是情势所迫,如今,世子来了,还是请世子主持大局。”“温初颜并非那寻常后宅妇人可比!她率领众将士苦守雁门关三天三夜,抵挡突厥和胡人十万大军。”“经此一役,温初颜将名满天下,人人皆知她是当之无愧的沙场将军!不输你我。”萧熠脸色微微泛白,而后艰难的扯扯唇角笑了下,“看来本王的王妃真的出名了,既然世子不愿主持大局,那还是让王妃主持吧。”萧熠看向路平,“你去看看王妃药煎好了没。”路平怔住,好一会才说:“啊,哦,是,好。”“本王的这些小事,她向来不愿意假手他人,让她受累了,你快去看看吧。”“是是是,末将这就去。”路平觉得王爷怪怪的,又具体说不出来哪里怪,就是觉得王爷说的这些话有点炫耀的味道。只是为什么炫耀?又向谁炫耀呢?“本世子也去,正好和温将军商量下后面的事。”路平:……去伙房的路上,路平恭敬道:“世子殿下,不如您先在营帐等一下,末将去叫王妃过来。”“不用,军情紧急。”随风侧目,再紧急也不至于堂堂的世子殿下去伙房吧,这大概是他们世子殿下生平第一次去伙房呢。随风吸吸鼻子,“好像什么东西糊了。”“糊了?”路平一愣,撒腿就往伙房跑,“不好,王爷的药。”谢松庭牵起唇角笑了下,背起手踱步往伙房走,“怪不得温将军不愿意将王爷的药假手他人,原来如此。”随风侧目,他听出殿下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忍不住提醒,“殿下,人家是夫妻,您得叫一声秦王妃,怎么总是直呼其名呢。”谢松庭横他一眼,“多事!”得,咱闭嘴!药果然煎糊了,水都烧干了,路平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老军医跑过来,“我刚刚有事,让王妃帮忙看了下,王妃呢?”“我正想问你呢。”路平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巨吼,“温初颜!你欺人太甚!”谢松庭转身就疾步出去,随风看着自家殿下稍显慌乱的步伐,蓦然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们家殿下好像对这位王妃感兴趣。也不对,他家殿下向来不近女色,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会喜欢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呢?难道他想错了?!随风思量着,脚下未停,跟着谢松庭跑到了一处营帐。就见一个男人抱着肚子蹲在角落里,怒目圆睁的盯着身前的女人,额头上都是汗。“温初颜,你,你你,欺人太甚!”他手哆嗦着,说话都语无伦次。“你说不说?”“我说,你先把恭桶给我拿过来。”“你先说。”“你先拿,要不我拉你营帐里。”,!“随你,堂堂突厥王子随地大小便。”“是你娘的给我喝了泻药。”“你不说,我每天都喂你泻药。”“温初颜!”那人抱住肚子,眉头一拧,紧接着就听到了噗嗤噗嗤好几声。谢松庭和随风都捂住了鼻子,温初颜也皱紧眉头,扭过脸去。这一扭头,随风就看到了她的样子。妈呀,满脸的血污,这一块那一块的,像个唱戏的似的。他们殿下怎么可能:()胭脂烈马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