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都注重子嗣,她这样的身体情况,大概是嫁不了豪门了,娘家有钱实力硬,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白家的生意每况愈下,父亲病重,几个兄弟争权,而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连分财产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曾经被她抛弃的男人,如今掌握着百亿商业帝国,而她却要靠着残破的身体,在娘家的权力斗争中挣扎求生。
——除非,她能重新抓住林允川。
“允川。。。”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你和她的几个月吗?”
林允川的眼神骤然转冷,轮椅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十几年?”他冷笑一声,“那你离开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这十几年?”
白子怡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永远记得那天——医生宣布他可能永远站不起来后,她在他的病床前提了分手,他苦苦哀求她别离开。
“算了,我不怪你,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林允川抬起头看着昔人的恋人,只觉得时过境迁。面对白子怡,他有过感激,有过怨恨,可是最终都化为了释然。
“她。。。”她声音发颤,“不过是图你的钱。。。而我是真的想回到你身边。”她不相信有人愿意一辈子跟一个残疾男人共度余生,除非是为了钱。
“子怡,够了。”林允川的声音像淬了冰,“我不会干涉你和奶奶,还有晴儿的来往。”
林允川转动轮椅,在擦肩而过时淡淡道:“但是为了避嫌,我们还是少见为好。”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白子怡踉跄后退一步,撞上书架。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唇膏也在颤抖中蹭花。她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为她挡雨的少年了。
许星艺推开玄关大门时,正撞见这诡异的一幕——林允川的轮椅碾过走廊,身后书房门缝里漏出一角淡蓝色裙摆。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眼底未散的寒意让她心头一颤。
“这位是?”她放下公文包,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白子怡已经整理好表情出现在门口,裙摆的褶皱被巧妙抚平:“你就是星艺吧?”她伸出手,腕间卡地亚手链闪着冷光,“我是允川的。。。老朋友,白子怡。”
“星艺回来啦,刚好子怡也难得过来。桂婶准备好午饭了,一起去用餐吧。”林奶奶热情地招呼起来。
餐桌上,气氛微妙。
白子怡自然地在林允川右侧落座——那个本该属于女主人的位置。
“允川,我记得你最爱吃鱼了。”她夹起一块剔了刺的鱼肉,“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一起去中餐厅吃。”
“我自己来。”林允川将餐盘往左移了半寸,正好避开她的筷子。
许星艺低头舀着汤,突然发现满桌菜肴都是本帮风味——白子怡的家乡菜。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叮"。
“子怡姐真贴心,连哥哥的口味都记得这么清楚。”林晴川突然开口,“不像某些人,结婚好几个月连忌口都不清楚。”
白子怡掩唇轻笑,又盛了碗火腿鸡汤推到林允川面前:“桂婶的煲汤手艺还是这么好,你多喝点,对身体好。”
许星艺终于抬眸,看了林允川一眼。
林允川将汤碗推到餐桌中央,“我今天喝太多水了。”
死寂中,许星艺的餐巾飘落在地,她弯腰去捡时,看见白子怡的高跟鞋正暧昧地蹭着林允川放在轮椅踏板上的腿。
林奶奶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打圆场:“星艺啊,尝尝这个鱼,特别鲜!”
林晴儿不甘心,又故意问:“子怡姐,你这次回国还走吗?要不干脆住下来吧?反正又不是没住过。”
白子怡柔声说:“如果星艺不介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