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勾栏里生出来的,就是没教养!”竟敢跟他的父亲叫板!
心腹无奈道:“老爷息怒,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跟您一般大。”
柳问手里的茶杯几乎快要被他捏碎,猩红着眼睛。似乎是没想到在他这个年纪了,还被一个小辈拿捏住了。
心腹道:“谁让他先前入了那位的眼呢,大公子明明更出色,却始终被他压了一头。”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柳问径直把茶杯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碎片四分五裂。
心腹:“老爷您消消气,小少爷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您去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事情处理好,不然当年那事若是被爆了出来……”
柳问的腰背又佝偻了一些,最后无奈地捋了捋胡须,附耳说了几句:“你去这样……”
心腹:“是!”
……
礼部。
柳贺翘着腿,似乎方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他贴身的小厮走了进来。
“大人。”
柳贺摆摆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这个便宜父亲可真是坐不住,这都派人来催了几次了。”
小厮:“大人您这样……怕是会惹老爷不高兴。”
柳贺:“这么多年,他有管过我死活吗?若不是当年……”
说到这里停住了,嗤笑一声:“呵,想当年若不是我好运,一步一步坐上了这个位置,他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
就因为他的母亲是青楼出生,他是私生子。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府里忍辱负重,就连娶妻时也都被外人一直指指点点,说着是他高攀。
小厮道:“可,可之前那周府的人,怕是守不住这秘密啊!”
柳贺:“人都死了,他们说周士彬是我的儿子,有证据吗?”
“再说了,我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岂是他们这些人随意攀咬就能被拉下水的。”
小厮:“可是、可是……”
柳贺不耐烦道:“不用多想,就凭我父亲那个性子,他定然是会坐不住,然后替我们把事情都处理干净的,何必需要我们来操这个心。”
柳贺顿了顿,唇角又勾起一声笑:“何况——当年是那位让我坐上这个位置的,怕什么?”
小厮不敢再劝了。
主子都不操心,他瞎担心个什么劲。天塌下来,也有他们这群大人先顶着。
……
翌日。
大理寺。
大理寺卿吴登瑞前些时日被老友叫去一同外出游玩,品茗论画了,是以有好几天都没来大理寺报道了。
他这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先来大理寺报道。
昨日整理官袍时,他家中的几个小辈尚且还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