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儿媳妇吃了药流产,有什么确切证据?”陈思文看向老妇人,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妇人眼神闪躲,磕磕巴巴地说:“这这不是吃了卫生院的药就出事了嘛,肯定是他们的药有问题。”“你儿媳妇现在在哪里?卫生院给她开了什么药?哪个医生开的?”老妇人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愣了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嗫嚅着:“她……她还在家躺着呢。卫生院开的啥药,我真不记得了,当时慌里慌张的……”“那你为什么一来就直接打药房的同志呢?”陈思文语气冰冷,眼神冒着火,死死盯着她。“本来没吃药之前好好的,吃完了药不大一会儿就见红了!不是药的问题是谁的问题?我不打她打谁?那小贱人我就应该打死她!”老妇人好似坚定了自己所想,更加大声地骂骂咧咧,唾沫星子飞溅,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还想要对顾若溪施以拳脚。“够了!全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现在带我们去你家,看看你儿媳妇,找到她吃的药。”陈思文抿紧唇瓣,用力地咬牙,憋着一股火,要不是身上还穿着这身衣服,他早就……“对啊!那老太婆真不讲理,一来就打人,那小姑娘娇滴滴的,头发都被扯掉一大把,都出血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见红的,我怕啊,是想讹卫生院一笔呢!”“就算真的是吃了药见红了,那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啊?药是医生开的。”“听那老太婆的意思,是小姑娘把药给拿错了,这不能吧?我一看那小姑娘就觉得是个靠谱的,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说这话的一听就是颜控,颜值即正义。…………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窃窃私语声越大,大部分都是认为老太婆想讹钱的,还有一些是觉得医生开错药了,关药房的漂亮小姑娘什么事。老妇人梗着脖子就往外走,脚步急促又笃定,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去就去!到时候看到我儿媳妇遭的罪,你们就知道医院有多离谱!”齐之雪本来不想让顾若溪去的,她的头皮刚刚才拿碘伏消过毒,刺痛刺痛的。顾若溪坚持一起去,她记忆力很好,来拿过药三十四个人她全部都有印象,她要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发出去的药。为了赶时间,陈思文忍着火,用自行车载着钱老太,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沙坝大队去。很快,便到了钱老太的家里。她“砰”地推开院门,径直走向里屋。左青、陈思文紧随其后,齐之雪和顾松柏护着顾若溪走在最后。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床上,林秀英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看到众人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秀英,公安同志和卫生院的领导来了,你快讲讲吃药后的事!”钱老太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得胜的意味。“先等等,我让小蒋去叫了大队长和别的人过来。”顾松柏伸手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平时温文儒雅的脸上现下布满冰霜。床上的林秀英环顾四周,看到一大堆人,眼里闪过害怕和闪躲之意。“来了来了,大队长来了!”小蒋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朴实的中年男子,还有跟着五六个有老有少的男男女女。“四大娘,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这位卫生院的同事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地里拉过来。”中年男子语气有些急躁,害怕是不是大队的人在外面惹事了,把公安都给招来了。陈思文出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们也是请你们来做个见证,不然到时候你们大队的人说我们一帮人互相勾结,欺负你们两个弱女子。”顾松柏不留情面地说道,左青见状,忙打哈哈。“都是为了工作,查清楚真相最重要。”“林秀英同志,我是公社派出所的公安,现在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陈思文不动声色地观察林秀英的表情,而后开口。林秀英虚弱地开口,详细描述了服药后不久,腹部疼痛加剧、下身见红的症状,和老妇人之前的说法一致“我就说这药有问题!你们赶紧给我个说法,赔我大孙子!”钱老太不依不饶,双手叉腰,声音尖锐。“你说昨天晚上就肚子痛了,今天早上去看的医生,给你看病的医生是谁?”左青眉头微蹙,眼神紧紧锁住病床上虚弱的林秀英。“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医生,他给我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肚子,说没事,吃几颗保胎丸就好了。我就拿着单子去了药房拿药,就是这个小姑娘给我拿的药。”林秀英说完,眼神看向人群最外围的顾若溪一眼,又低垂眼眸,眼圈泛红。“她早上确实在药房取过药,我记得是早上第二个取药的,八点钟不到。”顾若溪声音清甜,却听得出镇定有力。“你早上八点就拿到药了,为什么中午才吃?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一天两次。”普通人听到一天两次,应该习惯性地认为是早晚各一次,为什么她要留到中午吃。“你只吃了一次的药,剩下的药呢?”不待她回答,陈思文又发问。“在这儿。”钱老太翻找床头,在枕头下面找到了黄白纸包着的药。左青接过药包,纸包外写着一些数字和符号,单看纸张,确实是他们卫生院常用的包药纸。顾松柏凑上前,看着左青缓缓打开药包,里面赫然是几片白色的药片。“是己烯雌酚。”顾松柏和左青对视一眼,点点头。“怎么样!是不是药拿错了?”钱老太着急地凑上前去看药片,这名字一听就不像保胎药。顾若溪也上前,看了一眼药包,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肯定地说道:“这绝对不是我给的药。”:()娇滴滴万人迷一哭,冷硬军官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