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野办事向来利落,不到半个月就把事情理顺了。在学校附近找了间带小院的平房,青砖灰瓦,门前栽着棵老树,倒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思。他让人刷了墙,添了两张长桌当编辑台,又托人找了个熟手的会计过来,连刊号手续都托人办得顺顺当当。很快,未来发行量最大的杂志,就这么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办起来了。杂志分为“男刊”和“女刊”,名字分别是《天龙》还有《红袖》。《天龙》主要收武侠和探险的文稿,《红袖》收言情类。第一期的所有稿子,全部是韩琳琳动员他们中文系的同学投出来的。上市头三天,校门口的报亭就来催货了。老板娘说,女生攥着《红袖》蹲在树底下看,男生则抢着翻《天龙》里的门派恩怨,连隔壁中学的学生都绕路来买。韩琳琳带过来的中文系同学起初还忐忑,见自己的文字印成铅字被人争相传阅,加上稿费实在丰厚,全都乐开了花。课间都在讨论“下一期女主会不会和将军重逢”“侠客的佩剑藏了什么秘密”,索性拉着更多同学投稿,连历史系、哲学系的学生都忍不住写了短篇来试。顾若溪接到报亭催货信息时,手里还捏着刚算好的创刊期销量单。三天卖空了两千本,是最初印量的两倍。她没多想,和韩琳琳就往印刷厂跑。韩琳琳现在是杂志社的负责人,也是合伙人。“加印三千本够不够?”印刷厂的主任问她们。“再加两千吧,周边几个学校的报亭都来问了。”韩琳琳咬着笔在算着。这时候,杂志社的小张急急忙忙跑到印刷厂,“顾主编,韩主编,邮局刚来电,有外地读者写信要订半年刊,说从没见过专门登言情和武侠的杂志呢!他们还说这一期要加订五千本!”加印的五千本送到报亭那天,校门口排起了长队。有穿工装的青年请假来买,说要带给工厂里的工友。也有老师悄悄托学生代购,翻着《红袖》时嘴角藏不住笑。顾若溪没料到,加印的消息一传开,投稿信竟从各地涌来。助理每天抱着鼓鼓的邮包进小院,信封上的邮戳盖着北京、上海,甚至偏远县城的名字。有中学老师下班后写的武侠短篇,有纺织厂女工偷偷记录的车间爱情故事,连退休的老编辑都寄来手稿,说“终于有地方登这些‘心里话’”。为了接住这些稿件,顾若溪在杂志末页加了“全国投稿须知”,韩琳琳又托邮局朋友帮忙转递偏远地区的信件。韩琳琳招了几个中文系的同学过来做兼职,分稿看稿。常翻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内容:有读者以西北戈壁为背景写言情,字里行间全是风沙里的温柔;也有退伍军人写武侠,把军营经历融进门派训练,读来格外真切。离新一期杂志上市还有半天,一大早,各个报亭前就悄悄排起了队。最先来的是隔壁中学的两个男生,抱着书包蹲在老树底下,手里攥着皱巴巴的零钱。说一定要第一个看到“侠客悟禅”的最新内容。没过一会儿,队伍就从报亭延伸到了胡同口。有穿校服的学生,也有下班换了便装的工人,甚至有住在附近的老太太,帮在工厂上班的女儿来排队。报亭的铁门一拉开,队伍就往前涌。着有人拿到就迫不及待拆开,指尖划过纸页的动作都透着急。有个戴眼镜的女生捧着《红袖》红了脸,说里面的故事“像写自己的心事”。男生们则凑在一起,头挨着头翻《天龙》,连排队时的困倦都没了。杂志虽然是顾若溪主办的,但是她就是提出自己的想法。第二期杂志初印了两万本,一上市只一天,便被一扫而空。印刷厂还在热火朝天地加印着,报刊亭那儿预约要买杂志的名单都写了半本笔记本。顾若溪总说,杂志能火,韩琳琳才是“顶梁柱”。每次她冒出新想法,比如在《红袖》加“读者故事栏”、给《天龙》配手绘兵器图。只要跟韩琳琳一提,对方总能把模糊的念头落地成具体的方案。韩琳琳带着中文系同学细化栏目时,会逐字琢磨征稿启事。连“欢迎分享你的市井爱情”这样的句子都改了三稿,就怕读者觉得有距离。收到外地来稿,她会仔细标注“西北戈壁背景,语言有地域特色”,方便后续排版时保留原味。甚至读者来信里提的“希望字体再大些”,她都记在小本子上,专程跑印刷厂调整字号。有次顾若溪想加印后给老读者送纪念书签,还没说清样式,韩琳琳已经找美术系同学画了初稿。顾若溪觉得,找了这么个盟友,实在是省心省力。:()娇滴滴万人迷一哭,冷硬军官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