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网上传得也太夸张了,燕小咪敢打你啊?她怕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和她没关系。”风涟说,“我现在在医院。”
徐然本还在电话那头骂燕兆雪,听到她这么说,忽然没了动静。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然主动问:“怎么样?”
风涟平静地说:“我怀孕了。”
刚做完保胎手术,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如实告诉徐然这些事情,却又担心给对方带来太大压力
她不是一个能够心安理得麻烦别人的人。
大多数时候,她自己能够完成的事,绝不会主动打扰到别人,也不会将自己糟糕的情绪倾倒在他人身上。
和她这种人做朋友很省心,同样很难交心。
她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她清楚是自己性格的问题。
她总是表现得礼貌而又冷漠,对于她这种人,很少有人敢主动凑上来。
徐然是她唯一能够放心分享烦恼的朋友。
徐然关心她:“阿莲,你现在还好吗?”
风涟下意识就想回“还不错,别担心”之类的话。
可是这时候真的应该逞强吗?
她哽咽了一下,有点委屈地和徐然说:“不太好。”
她像小时候那样,哭着喊徐然的小名,“然然,我过得不太好。。。。。。。很不好,很不好。。。。。。。。”
徐然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哭,顿时有些慌神。
“阿莲,不要哭,别哭,别着急,我马上过来,你在哪个医院,我不加班了,我马上就过来找你。”
“不要找我。”风涟哭着说,“不要找我,我现在很难看,不要来找我。”
徐然没有听从她的劝阻,从牛朦那里问到医院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半小时内赶到医院。
风涟的病房在很高的楼层,私人病房,价格昂贵,整层楼没什么人,她在最里面那间套房。
徐然走到病房门口,不敢第一时间推门,心里有点发怵。
她把脸贴在门板上,试图听里面的动静。
门后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听到旁边墙里埋着的电流声,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让她感觉有点头晕。
她整理整理心情,大着胆子抬手敲敲门。
无人应答,她向房间里喊了声“阿莲”。
没人应声,她直接推开房门。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外面天空已经变得昏暗,今晚天气不太好,透不过星星与月亮的光。
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徐然只能借着走廊的灯光,依稀分辨病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