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收回手,面上微微露出些许意满笑容。
扭过身睨向自己装得满满登登的牛车,
扶桑脸上的笑容一滞,眸色一凝,有点为难的皱起小脸,掌心攥着轻薄微微飞扬的衣摆,两条好看的细长柳眉,苦恼弯起了点。
她这牛车里,装得都是小女人爱俏的东西,都是进城新添置,平她喜好所选,珠宝耳铛,绫罗绸缎,丢哪个,她都舍不得,银两也很贵。
虽然银两没什么,但衣裳她很喜欢……
这不能丢,
可牛车实在没有空隙,装这个男人了。
扶桑蹙起眉,
给…给男人丢了,不救了?
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样俊俏儿,腰板子看着结实还有劲儿的、强悍无比的绝色男人,真要丢了…
她不免有点渣女碎心状,怕晚上后悔给男子丢掉溪水里,想人想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所以———
男人,和珠宝首饰……都,都不能丢!
这里离桃花村,其实还剩下五公里,路上黄土泥沙,坑洼不断。
女人凝视着呼吸微弱,闭眸安详躺着,好像已经死过去了的男人,他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受不住牛车的车轱辘颠簸。
可能一颠,就颠死了。
扶桑瘪着嘴,咬牙掏起袖兜,肉疼地翻出一枚白玉瓷瓶,倾斜瓶身,小气扒拉地倒出一粒,红色小米粒大小的药丸。
捏着男人冷翘的下巴,将药丸塞进他口中,又拔出酒囊塞子,小脸冷冷地给他灌了两口酒。
见男人吞咽喉咙,扶桑将牛车上,摞起叠放的首饰盒子,重新摆好,布匹也高高放了两层,堪堪挤出一点空隙,大概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
扶桑偏过身,往后瞥一眼男人看着就有劲儿,强壮的公狗窄腰,琢磨着应该够躺了。
单手拎起他,动作丝毫不怜惜,将男人身子调整一竖,一把甩到了牛车上。
哐当一声。
牛车木板子上,发出砰声剧烈闷砸的骨裂响,周遭风声一滞,光听声响,夜里吹起的晚风,都觉得自己无形的风体也疼得开始变的扭曲了。
风声簌簌,响得更加猛烈了。
扶桑,掏了掏耳朵,嘟了嘟唇瓣,无事发生一样,小手拍拍男人俊俏的脸庞,发出痴痴迷醉,诡异地“嗬嗬”笑声。
架起牛车,两人一路晃晃悠悠,朝着桃花村的方向驶去。
这时天色开始微微发亮,桃花村有人稀稀疏疏起身,烧火做饭,准备下田。
扶桑架着牛车,鼻尖只闻着饭香,没遇到村里什么熟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自己家里的院子。
停好牛车,抱着脸色苍白的健壮,现在却病弱得厉害的男人进了屋,柔嫩的小手,严谨翻了翻男人眼皮,见他吞掉药丸,一时半会大概死不掉。
就有点不太上心了,
晚会救治应当也不碍事,她心里记挂着漂亮衣裳。
就很是放心地将他扔在炕上不管了,先去忙活自己的事儿。她也挺忙的!
慢吞吞收拾摆弄好,牛车里的精致物什货物,这次进城,她新买了许多好看轻薄的布匹,衣裳,珠钗,耳铛什么的。挺好看的,
扶桑捧着新买的金银首饰,咧着嘴角,爱不释手,这摸一下,那摸一下的,
看它们泛着漂亮的光泽,忍不住溢出小女人的喜意情绪,哼着曲掀开盖子,一一试戴。
对着一块巨大铜镜,将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丽动人,
女子试戴的更欢了,全部都高兴地试过之后,就兴致索然,将好看的衣裳团巴团巴,随意丢到一旁,等着明日雇的婆子上门,帮她清水洗过再穿。
忙里忙叨不知多久,歇息停下,已经满额细汗,快要午时了,扶桑感到气力不馁,饥肠辘辘,有些饿了。
抹了抹额头,揉揉软软的腹部,从衣柜里挑了件好看的衣裳,转身走出去。
去水房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