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边身躯都被这女子压得的不舒服,殷稷瞥一眼沉浸在跟他诉情中的女子。
伸手推搡一下她,
见实在推不动就懒得推了,夜里跟女子折腾这么久,手早就没劲儿了,反正都是些微不足道,不值得他放在心上的小事罢了,
当帝王施舍赐予给这女子的点点恩宠了,
何况他每次只能坚持那么一会,手就没什么力气了。
只能握一些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类似扇子之类的物件。
让这女子继续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罢,反正对这些“庸脂俗粉”的贪婪女子,他向来是嗤之以鼻,懒得抬起眼皮子,恩赏一记眼神过去。
殷稷懒洋洋换了一个舒服姿势,思考着怎么让这女子,日后心甘情愿给他当试药尝毒的宫奴。
想来想去,还是挺难。
直白告知她用意,只怕会惹恼她,到时候这女子闹起脾气不好哄,再朝着他挥出软绵绵的拳头,殷稷心底想早点养好病体,这个提议被他登时否决。
若做得太明显,也会让她察觉出异常,这女子有点小打小闹的聪颖,不好唬弄,左思右想,都不太好办,
殷稷蹙眉,颇为难,
想了许久,
脸也臭臭有些难看,
殷稷从袖袍里伸出削瘦苍白的手,端过炕边的药汤瓷碗,然后偏过头,将目光凝向女子曼妙身姿上。
“夫君?”女子疑惑唤他一声,
殷稷眸色一沉,没说话应声,反而拢起袍子抬手搅弄了一下瓷碗里的药汁,缓缓舀出一勺,递到女子唇边,道,
“今日夜雨湍急,看你裙角也已被打湿了些,为免着凉发热,你同我一起喝了这碗药汁罢。”
殷稷说完,觉着自己语调似乎颇有些生硬漠然,就强逼着自己扯动唇角,硬邦邦又描补了些温情之色,生涩不适启唇,
“况且,外头雨势一时半刻停歇不下,你今夜别回去,就……,”
“就宿这里罢。”
他勉强扯唇一笑。
闻声,桑娘抬起头,她双手交握着团扇,漆黑的眼珠静静地端坐,看着他,
对于男子忽然的邀约留宿,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见她不吭声,
男子又往她唇边抵了一下,桑娘偏头躲开,然后从衣袖里伸出手握住男子瘦骨的掌心,抬手抚了下男子滚烫发红的面颊,摇了摇头,乖巧懂事说,
“夫君现在病体虚弱,已经都快烫成火炉了,桑娘怎么能跟夫君抢一碗汤药喝呢。”
殷稷身形高大,居高临下从上睥睨女子一眼,强硬装出虚伪笑意的脸庞渐渐也没了笑模样,将递举过去的勺子端了回来,就这么沉默坐在那,盯着女子,高烧烫着脸颊红润,不再开口作声了。
女子恍若无所觉,忽略男子身上的阴沉沉之色,半路从他手里将药碗截过去,
在月色之下仰起柔美脸庞,冲他弯眸好看笑了笑,轻声开口安抚病重男子不高兴的情绪,哄着他道,
“夫君这碗药效很好的,桑娘保证你乖乖喝下药,明早烧就退了,你就别闹脾气听话一些好不好。”
桑娘将美人扇搁置到一旁,单手翘着兰花指,舀着一勺汤药到男子唇边,“知道夫君担心我,可桑娘心里头更加忧心夫君,桑娘也知道你烧得没什么力气了,我喂你喝,虽说药汁有些苦涩,等你喝完再给你塞颗蜜饯吃好不好。”
耳边听着女子诱哄的话语,
殷稷嗤鼻一笑,
淡淡垂眸看着递到他唇边,近在咫尺的药汁,嘴角僵硬扯动了一下,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轻易张开口,吞咽下这柄勺子里未曾有人替他试过毒的汤汁。
两人一个举勺,一个低头注视,就这么气氛僵持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