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祭皱眉,“他这人说话真不中听。”“因为他不是人,只是一个容器。”储帝牵起她的手。“她留了估命师陪你回帝都?”“她自己不想动万原想借我手,这脏活我可不做。”储帝一下笑出声,“确实变得了解她了,万原是她绝无可能亲自处置的人。没关系,我来做。”“你是为了大局做还是为了她做?”这话说出口莫生祭自己都有些吃惊,这不像她。储帝终于觉得奇怪,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已。“万原不影响任何事。是我不希望她身边有一个能如此影响她的人。”“如果是这个出发点皇甫晔才是大问题。”“他早就放弃了这个权利。虽然看上去她依然很听话,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储帝牵着她的手往山上去。“那只手,离日轮越发近了。”“西英长公主祭拜的是三眼教。”出乎意料地储帝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你知道?”“不知道。”储帝神色淡漠,“但信奉三眼教在神谕之子中很普遍,尤其是那些脱离天窗的神谕之子。”“所以你早就猜到西英长公主信奉三眼教。”储帝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不说明白过不去。“姑姑非常虔诚,但她对天窗并没有敬意。可能性自然只有一个,姑姑信奉三眼教。”莫生祭没想到他居然早就知道。“你对三眼教有多少了解?”“不多,但三眼教确实能实现信徒的愿望。”“什么样的愿望?”“只要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任何愿望都能实现。”储帝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应该很清楚才是。”莫生祭与莫倾熠是有一个约定,但她也并不会因此而信奉他们。她觉得神,还是要离信徒远一些才对。“他们不像。”“所以天窗的所作所为才是正确的。”储帝抬头看向天空中同时存在的日月。“赋予少数人能听到神谕的能力,给予更少人特殊的力量。”“你也想做神?”莫生祭看着他。储帝没回答,反问她:“帝君应落在地面吗?”“权力与义务对等。哪怕是神,也不能直视得到信仰而不护佑他的信徒。”“这么说来天窗就是注定会被推翻了。”储帝停在棂星门下,“棂星门又称登天门,但棂星门却存在于神山。不讽刺吗?神权位于政权之上。”“祭天祈年,命祀天田星。信仰为聚集人心是必要的。”“信仰对象非得是不可触的东西?三眼教信奉的对象可是有具象化的。”“三眼教徒是真的信奉三眼吗?还是说只是将他们当成能实现不可能实现愿望的一种方式。”储帝沉默片刻后才道:“你说得对,是我狭隘。”“储帝殿下折煞人。”“这都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别担心。”储帝最后看了一眼棂星门。从中间通过时他轻轻触碰了一下石制的方柱,一条裂痕清晰地出现在柱身上并迅速蔓延开。他们才刚经过大门,一阵巨响在身后响起,巨大的棂星门碎裂。储帝甚至没回头看一眼,“没有存在意义的东西便不用再存在了。”莫生祭不再说话,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这云雾总不愿散开。”“也许杀了万原就会好呢?”莫生祭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天空。就如同储帝说得那样,也不知为何看似要散开的乌云依然一团团地聚集在一起,阳光只能从缝隙中落下。血红色从云层中透出来。“这孩子不听话的时候任谁说什么都没用。”储虽说是在埋怨蓝双焱,但语气中依然带着自豪。“你真的很爱她。”储帝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是觉得我爱她胜过爱你?”莫生祭愣了一下,她对自己的反应也非常震惊。不明白自己为何今天尤其控制不住。“是因为‘命定’找到了我隐藏魂魄的地方。”储帝拉住她的双手。“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的事能在天窗给予强制之前。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听到“强制”两个字莫生祭才明白过来自己异样的表现都是因为这个命定的帝后。从前她只听人说他们之间会有特殊的联系但始终不以为意。现在看来竟都是真的。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莫生祭不:()若遮住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