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板着张脸,推了门出了来,冷冷的撇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娥“照顾好娘娘,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为你是问。”
“诺、诺。”那宫娥如获大赦一般不住的对着刘彻猛磕头,内心送了口气,娘娘这步走的太危了,若一不小心送了命,连自己都活不了。
“卫青,跟朕来。”刘彻说着便走了两步,感觉后面并没有人跟了上来,疑惑的转首,竟看到卫青仍旧站在那儿,寒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合上的红木宫门。他是想进去的吧,刘彻眯着双眸,卫青,朕怎会让你染上仇恨的色彩,朕更不会让你卷入后宫的纷争,更不会让你受到半丝的伤害,你是要替朕上战场杀敌的,能带给你伤害的人,不会在这。
“卫青。”刘彻压低了嗓子,又唤了声,卫青这才转了首,双眸中竟一闪而过了一抹的寒意,带了些许怨念,最终只化为了苦涩一笑。
第一步
卫青以为那人会带了自己去椒房殿讨个公道,竟没想到刘彻却带了自己直直的去找了张汤,那人倒是悠闲,品茗赏花,竟是在花前月下,风流潇洒。
韩嫣之事,随着韩嫣去了便也就这般不了了之,对于刘彻的突然大驾光临,张汤是意外的,有什么事,这当今天子只需要召唤一声,自己便得马不停蹄的奔了过去,竟还自己跑了过来,还带着卫青,张汤有些个受宠若惊。
“臣张汤,拜见陛下。”宽大的袍子随风鼓动了一番,清秀的眉眼,眼角有些微微的上扬,左边的眉间藏着一颗朱砂痣,若不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起了吧。”刘彻寒着张脸,一路上卫青未与他说一句话,似是在怪自己未能保护好他的姐姐,又似是在自责,若是早些防范了陈阿娇,也不会出得这么些事。
张汤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那人总不可能是特意来摆脸色给自己看的吧,张了张口,问道“不知陛下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刘彻眯了眯眼,这张汤,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竟就这般让朕站说话么?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顺手端起桌上刚泡好的祁门红茶,唔,香而不腻,入口滑而不涩,张汤这泡茶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张汤无奈的抓了抓头,自己自小便与刘彻一道长大,对那人的喜好多多少少是了解些的。
对着卫青做了个请的手势,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卫青是不爱说话,但他并不是个沉默的人,此刻倒现在竟只字未说,不禁有些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又出了什么事。
卫青也不客气,他对茶并没有什么研究,但也不至于坏了那么好的东西,学着刘彻的样子,先是放在了鼻翼之间嗅了嗅,味道清爽而又香舔。尝了口竟是一股子说不错的感觉,不禁又多喝了些。
刘彻勾了勾嘴角,若早知道这人这般容易满足,便早些带来让他品品张汤的手艺了。
刘彻清了清嗓子,卫子夫还卧在床上等着他,总该给她个交代,更何况,那人还是卫青的姐姐。
“张汤,上次你说朕的姑姑,馆陶公主,跟那白面书生如何了?“
张汤一愣,他可没想到刘彻竟是为了吧这事而来的,那般隐悔之事,偷偷的瞄了眼同样呆愣了的卫青,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刘彻竟连这人都不顾虑了?
“合该是的,馆陶公主并无太多的隐藏,朝中大臣,多多少少都晓得些。“张汤虽不明白刘彻的用意,但那人问了,而且还是特意亲自来问了,定是不想让旁人知了去,更不可能只是好奇一问。
刘彻点了点头,若要废了陈娇,她背后的那番势力才是关键。
本以为太皇太后去了,无疑是多馆陶的一个打击,她们失了最大的后盾,本该收敛些才对,却没想到这陈娇反倒变本加厉,韩嫣的死,他认了,陈娇不过是个引子,更多的是自己让他受了委屈。只是她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卫家人出手,朕若再放过她,日后她岂不是要爬到朕的头上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