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小的我,是小的错,是小的的错。”管家无奈,苦着一张脸点头哈腰。
伊致斜扯了扯嘴角“行了,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本王只是想借着你田大人出城罢了。”
“这没问题,大王若是无事,本相现在就从你们出城也可。”田蚡也就装装样子,一听伊致斜并不计较,只这点小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不急,本王还有些事要办,明日一早便着人办了吧。”伊致斜说着便站了起来,阿穆还有山羊胡子达弩也跟着站了起来,看来伊致斜并不打算在田蚡的相爷府久待,说完了便欲走。
“也是可以的,大王这便要走了么,何不留下吃了晚膳,今夜留着住上一宿,明日出发也好。”田蚡见那人头也不回的直直往外走去,眼见自己的挽留,那人却连正眼都不看一眼,不禁冷了脸色,暗暗的呸了一声。
想他田蚡,风华了半世,就连那刘彻见了他都要礼让个三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那人的亲舅舅,更是因为自个肥的流油,富可敌国,那人怎能不礼让他些。
只是,这般的他,为何还要做出这般通敌叛国之事?就凭他大汉相爷,就凭他富可敌国,也够他一辈子的衣食无忧,穿金戴银了,此等抄家灭门的事,他为何还甘愿冒了那险去做,这一切,恐怕除了他至死也无人能晓得。
“那些是何人?”见着三人远远的离去,黑暗中转出一人,凤眸微转,精致的妆容雍容而又妖娆,长长的裙摆拖在了地上,随着步履的移动而轻轻的扫摆着,软软的靠在了田蚡的身上。
田蚡低低的笑了笑,伸手揽着那人的腰际“宝贝儿,管那些作甚,来,我们回去继续,别忘了你可是输给老夫了的。”伸手点了点刘玲小巧的鼻翼,调笑道。
那刘玲娇笑的转了个身子,干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那田蚡的胸膛之上“相爷接见的都是些贵人,奴家不过是见着几张生面孔,看上去不像我大汉之人,一时好奇才问问罢了。”伸出青葱玉指在那人的胸膛轻轻的勾画着,垂了双桃花眼儿。
“小宝贝够聪明的啊,不错,那三个真不是我大汉之人,而是……”附在刘玲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声,最后还故意在那人的耳边轻轻一舔。
“什么?真的是?”刘玲佯装惊讶的看着田蚡,谁知道那人却是“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出声。
“好啊,你糊弄我。”刘玲俏脸一红,干脆买了个傻,装作不信,捏起粉拳便在那人的胸膛上捶打了几下。
“哈哈哈哈”那田蚡也不多做解释,一把揽着刘玲便像那主屋走去,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刘安啊刘安,你这女儿倒还真是像你,跟你一样,精明的着呢。
……
张汤黑着张脸亲自在臣门口站了半日,过路的车辆几乎每个都彻查,连那些平日里还能偷偷懒的侍卫们都看出了张汤的不对劲,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谁让那人才是头呢。
张汤本不用亲自来的,刘彻虽将此事交给了他办,但他一坐下来便想到那人嘲讽的脸,还有那妖艳的凤眸。
怀中那破碎了的暖玉似乎直直的戳进了他的胸腔,只觉得疼痛难忍。
“大人,您已经守了一日了,这里便交给末将吧。”本该守城的将领战战兢兢的说着,生怕那张汤一个不高兴禀告皇上,高他个玩忽职守,那可是死罪啊。
张汤定定的站着,其实他什么都未听见,只觉得冷风刮着他的脸颊,似乎这样才能换的他半分清明。
“大人,大人,张大人?”那守城将领又唤了两声,见那人还没动静,便伸手推了推张汤,张汤这才回过神,迷茫了半响,看了看日头已经全都黑了,连那厚实的红木漆城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上了,只见了那一脸络腮胡子的守城官,竟一句话也没说便走了去。
到使那守城官落的一脸尴尬,呵,今儿这张大人到底是怎了?怎这般大的架子。
张汤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之上,许是入了夜,长安的街道竟是如此的萧瑟凄凉,偶有阵阵寒风袭来,硬生生的刮着他的脸颊,竟如刀子一般。
远远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寻了来,见到了张汤,一撂袍子便翻身下了马,一时间张汤竟模糊了眸子,那日,那人也是一袭白衣,跨了匹青骢御马,远远的跑了来,进到自个的身边,也是这般,直直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倒还让他心惊胆战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