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行了,卫青,让去病试试,你也不想他做个懦夫是不?”后面半句刘彻竟是故意靠在了卫青的耳边低低的说着。
霍去病凝了眸,心里只觉得毛毛的,那汗血马被一将士拉着还不安分,前后蹄子不停的撅着,棕红如彤云般的毛发在空中荡着,竟是发疯了一般,眼看着那粗壮的将士就要拉不住那汗血马了,霍去病眼眸子一暗,便扑了上去,那马被他骑上过了一次,怎可能还给了霍去病第二次机会,撅的更凶了,连个马蹬都没有,霍去病就更是吃劲了,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拽着那红棕的毛色,腰间一个用力,双腿一蹬便撅了上去,那马性子烈的很,一双马眸子蕴着烈火,鼻孔微张,“呼哧呼哧”的喘着,嘶鸣声惊的卫青心中一颤,这小子倒是有两分本事。竟就这般被他给扑腾上了去。
死死的抱着那汗血马的脖子,要一会儿,那马儿竟是疯了一般撒开蹄子就奔了出去。
卫青一惊,惊呼道“去病。”扯过了马便欲翻身上马去追,刘彻却是一把拦了那人,“由他自己去。”
马儿来回的颠簸着,霍去病觉得内脏里的东西都要被颠簸了出来,定了定眸子,一手扯了马缰,在那马脖处狠狠的饶了两圈,双手一个使劲,用力一扯,那绳索便死死的陷进了马脖之中,霍去病的手也好不到哪去,马缰陷入了皮肉之中,硬是勒出一道深深的血色印子。
那马再强悍也抵不住被人如此对待,慢慢的缓下了步子,急躁的来回甩着脑袋,“去病,够了,你快勒死它了。”
霍去病咬着牙,手上却还是死死的用着力气,那马儿明显的有些不支了,“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挣扎撅动间也没那么般的用力了。
“孽畜,看你还敢嚣张。”霍去病狠狠的说道,手下却是半分的情都未留。
双腿一蹬便翻身下了马,手上的劲也小了些,那汗血马低低的喘息着,似乎还有些不服,只是霍去病一扯间却又落了气势。似是怕了他。
“哈哈,霍去病,你小子不错,竟能驯了这马,行,朕说话算话,此马便就送了你了。”刘彻哈哈大笑,待霍去病走的近了,“啪啪啪”的拍了拍手掌,那张骞看的痴了,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马带了回来,竟让这才十三四岁的小娃娃就这般驯服了,心中不禁升起了三分的佩服。
卫青板着脸,盯着霍去病依旧牵着马缰的右手,那深的几乎能见到深深白骨额勒痕。
霍去病笑呵呵的看着卫青,似是想向卫青炫耀一般,却见那人依旧板着脸,盯着自己受伤了的右手,不禁将双手往身后藏了藏。
“舅舅~~”霍去病换到,生怕那人不高兴。
卫青扯了袍子,拉过霍去病的手“当你舅舅我眼睛不长的么,你是不想要手了是不是?以后不能握剑了可怎么办?”
霍去病一惊,随后大喜“舅舅愿意让去病跟您一起去打匈奴了么?”
“你这么本事,舅舅还能挡的住?再过两年,莫说上阵杀敌,就连舅舅都要被你打败了。”卫青说的也不完全是气话,一边气恼霍去病不听自己的话,一边心疼霍去病受伤了的手。
“春陀,去将王太医传了来,还有,将那大宛国进贡的伤药也拿了来。”刘彻吩咐道,他就是喜欢霍去病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除了卫青,这小子似乎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包括朕,那人都不怕,还经常三番五次的顶撞自己,这份轻狂不桀,张扬放肆,像及了朕。
霍去病却是一张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直的扑在卫青的怀中“舅舅,去病知道错了,舅舅不要这么说去病,去病不去打匈奴了,去病不驯马了,去病会乖,舅舅不要不要去病。”
这小娃,就连手伤的那般严重都未皱了皱眉,却为卫青的一句话,而痛哭流涕。
……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添衣减裳间最是容易受了寒,前不久那田蚡便染了风寒,还是冬日里带下来的病根,断断续续的就未见好,又撞上那郭解之事,皇上削了三分的权利,却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