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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仇雠一(第1页)

裴鸣岐见到了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乐无涯,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将他用力揽抱在怀里。他带着点委屈,轻声说:“想你了。”乐无涯的身子被他抱得微微一麻,仰头笑话他:“上次我走了那么久,回来也没见你这么腻歪啊。”裴鸣岐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不说话。乐无涯知道他这是害羞了,继续故意道:“抱我干什么?我是天字节?完整章节』(),只在手下的年轻人中挑着顺眼的,收了三个义子。这三人,连带着赫连氏独子赫连彻,被褫夺一切尊荣,贬至阵前,充作普通士兵效力,以此为达木奇赎罪,并证明他们的忠心。事态发展,全如乐无涯所料。呼延氏舍不得达氏和赫连氏练出的精兵,如今有了这么好的借口,必然想要一口吞下。可这半路收拢来的兵士,可未必能心服,八成要生些乱子。乱点好啊。对方若自乱阵脚,战事便能早一日结束,他便能早一日回京。他想念母亲和两个哥哥了。在欣喜之余,乐无涯也察觉到了一丝怪异。……自从达木奇之事后,父亲总对自己淡淡的。乐无涯向来是个贪心的孩子,爱想要,夸奖也想要。什么东西好,他就想抢到手里。乐无涯想,就像小时候逃课给父亲摘柿子一样,只要在他怀里撒撒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起来,他偷挖到父亲帐中的地道,至今还没被父亲发现呢。说干就干。乐无涯揣着裴鸣岐给他从铜马城里买的特产米糖,再次潜入中军帐内。但他这次来得不算巧。爬到一半,他便听到父亲帐中有声音。于副将又在私下里与父亲议事了。乐无涯今日没有打道回府的打算。按照他的计划,他就是要灰扑扑地出现在父亲面前,眼睛要亮亮的,抱着父亲的腿不撒手。他要是不摸他的脑袋,他就赖着不走了。打定主意后,乐无涯便没有走回头路。在铜马大战中,于副将留驻军营,乐千嶂现在回转军营,自是有许多军务要事,需得一一过问。当乐无涯爬到地道口时,二人相谈已至尾声。乐无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地道口,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潜伏在地,只等着于叔离开,自己再突然跳出来,吓爹爹一跳。于副将赞道:“将军又立一功,上京已知铜马捷报,大赞将军教子有方。”那个被夸的“子”缩在床底下,闻言,自得其乐地一晃脑袋。而向来宽和恭谨的乐千嶂却并未谢恩,只是定定望向于副将。于副将与乐千嶂相处多年,二人关系甚笃,对彼此的了解非比寻常。只是和乐千嶂的眼神相接,于副将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苦笑:“不是属下报的。属下与太子……已多年未曾私下通信。”地道里的乐无涯,正专心致志地摆弄裴鸣岐给他带回来的米糖。他没骗他,含在嘴里,果真是不甜。乐千嶂“嗯”了一声。“文龄。”他叫了于才良的字,“最近阿狸还好么?可发生什么变故没有?”于副将:“小将军大概是怀疑了些什么()。他近来抓来舌头,总在探听达木奇之事。”()末了,他感叹一句:≈ap;ldo;舅甥连心,这话果真≈ap;hellip;≈ap;hellip;≈ap;rdo;13本作者骑鲸南去提醒您最全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尽在[],域名[()]1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军帐里静了下来。于副将自知失言,在乐千嶂沉默的逼视下,慢慢低下了头。乐无涯含着一口糖,仰头看向了地道的出口。糖入了嘴就变得柔软粘牙,咀嚼起来颇为费劲,需要含着等它化掉。……什么舅甥?乐千嶂低低叹了一声:“直到今日,我也不知你那日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于副将顿时下拜,面带愧色:“文龄知罪。”乐千嶂:“你的主子不是我,莫要跪了,我受不起。”于副将膝行几步,将手搭在乐千嶂身侧,急切地表着忠心:“文龄当年年轻气盛,不知好歹,可这十几年,我跟着您出生入死,血里火里滚过几遭,上京的荣华,我早就不去想了。我的话,您总该信上一二才是!那天,当真是个意外!我和其他两个弟兄潜入冉丘城打探情报,发现赫连彻掏钱买东西时燧囊上的赫连氏记印,才跟上的他。文龄以为,那一刀必能结果了他性命的!赫连家只剩一个小孩,还在咱们手上,他们总该退兵了吧?我是想要战事推进得顺遂些,万没想到……上京那边有另一番主意……”乐无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赫连彻。那是他的敌人,被他的离间之策坑害,如今已经送到前线,来做浴血拼杀的先锋士卒了,说不定已经折在了某场战斗里。乐千嶂淡淡道:“天心难测,这不是你的错。”“太子代君降旨,让将军养着小将军,为的就是这一天……”于副将硬着头皮辩解两句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抿嘴唇,面上现出了三分喜色:“将军,您该高兴!小将军纯孝,到底是向着咱们的啊!皇上见到捷报,知道您将小将军教养得这般争气,必然欣喜!”

“我没教养他。”乐千嶂微微苦笑,“我不知道怎么教。把他养好了,他会来杀他的族人;把他养坏了,他以将军府庶子的名义在外招摇,败坏的便是昭毅将军府的名誉。”“他最好是……没野心、不聪明、爱撒娇的孩子,喜欢读书习字,对弓马骑射毫无兴趣,那便是最好的了。”“到那时,昭毅将军军职无人承继,便能由皇上尽情安排可心之人,取而代之了。”说到此处,乐千嶂将目光对准了于副将苍白的面孔:“我这话实属大逆不道,你愿意上禀,便同皇上再上一道折子罢。”于副将沉默良久,脸皮烧得滚烫。他心中大抵清楚,那所谓的“可心之人”,便是身为过去太子、当今皇上的奶兄弟,也就是他自己。他勉强一笑:“将军,何来这么多感慨?”乐千嶂答:“若你是阿狸的父亲,看着他天天那么高兴,却总怕他有一天没那么高兴了,你也会有如此感慨的。”乐无涯又喂自己吃了一()口糖。许是地下太冷,他蜷了蜷身,用手拢住胸前的衣服,试图阻住侵身的寒气。后来,他才发现,那寒风不是由外而内,而是由内而外地从自己身上渗出来的。怕自己冻死在地底,乐无涯缓慢地转过身,慢慢回向他的来处。但不知怎么的,这条地道明明头尾畅通,中间只有一条岔路,乐无涯却鬼使神差地拐到了那条死胡同里去。直到走到了无法前进的绝地,乐无涯才被迫停了下来。伸手按一按面前坚硬的泥土,确认无法前进后,他轻轻呼出一口凉气,用额头触向了泥土,好让头脑清醒些。他爬累了,索性趁着昏天暗地,合身蜷入了这阴冷的死胡同尽头。米糖融化得很慢,直到此时,甜蜜的糖汁才缓缓流入乐无涯的口腔。在醇香的米糖香气里,乐无涯想了许多事情,从白天直想到了黑夜。……裴鸣岐找到他时,乐无涯正抱着膝盖,坐在营边群星之下、河中月影之上。他显然是刚刚洗过澡,一头长发半干未干地披在肩上,卷得格外厉害。他正用景族话轻轻唱着一首歌:“一壶老酒肩上背,我骑着马儿等那姑娘来追,追出来的是我的娘诶……”是我的娘。裴鸣岐听不懂,却很喜欢听乐无涯哼哼唧唧的唱歌,听了就让人欢喜。他一屁股在乐无涯身边坐下:“唱什么呢,再唱一遍。”乐无涯紫葡萄似的眼睛一转,定定看向了他,因为里面落了一段月光,看起来格外动人。裴鸣岐无端被他瞧得紧张了,忙转开视线:“看着我干什么?”“裴鸣岐,裴凤游,小凤凰。”乐无涯抱住裴鸣岐的手臂,撒疯似的换着花样叫他。叫过后,他话锋却猛地一拐,拐到了一个叫裴鸣岐始料未及的方向:“如果我是景族人……我是达木奇,你把我捉了,我落到你手里,你会杀我么?”裴鸣岐本来被叫得蛮高兴,一听这不靠谱的提问,立时便虎了脸:“什么破问题?!”乐无涯像小时候管他讨要好东西时一样,抱着他的手臂晃:“你说嘛。”裴鸣岐最受不得这个,被他一晃,便软了心肠。他谨慎思考一番后,有了答案。“不会,我会礼敬你、招降你。若你肯投降,自然是好,如果你不肯,我便一直关着你,肯定不会短你吃喝,再想办法把你的家人接来,等你回心转意便是了。”乐无涯注视着他,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裴鸣岐心地很好。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你真是个好凤凰。”乐无涯诚恳道,“我是坏乌鸦。”裴鸣岐心里咯噔一声,以为乐无涯还是在计较他们先前的争吵,急急道:“你不坏!”他们二人先前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但吵过便过,就算翻旧账,乐无涯也从没用过这种神态与语气同他说话。他笨口拙舌道:“你只是比旁人更聪明,想得更深更远些,你……你……”情急之下,裴鸣岐顾不得许多了,一把将乐无涯揽入怀里,一阵野蛮的摇晃:“快把我那些话都忘了!快点!”乐无涯被他揉得鬓发皆乱,伏在他肩上,轻轻地笑出了声。裴鸣岐忐忑道:“你又逗我,是不是?”乐无涯:“嗯,逗你呢。”裴鸣岐想,骗人。裴鸣岐不懂乐无涯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这是伤心了。裴鸣岐哄他:“我带你去铜马吃烤羊。可贵了,我的俸禄怕是不够,我管我爹要,给你买来吃。你什么时候方便去,跟我说一声。”“嗯。”“我带你去摘花,摘一万朵。看星星,数一万颗。”这样好听的话,像春风一样从乐无涯耳畔掠过。就只是经过而已,没再进去。他轻轻一点头:“嗯。”……隔日,乐无涯将自己梳洗得漂漂亮亮,恭立在了乐千嶂帐外。练兵归来的乐千嶂,和他不期然撞了个面对面。乐千嶂先是挪开视线,呼出一口气,才坦然地与他对视了:“无涯,有事?”这样的情态,乐无涯在先前的十七年,早看惯了。以前,他以为爹爹是正人君子,偶尔犯错,就弄出了自己这么个大儿子,而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态度面对自己这位不太熟悉的私生子,才总显得局促。如今,他全懂得了。乐无涯一身便服,未穿盔甲,笑眯眯地背着手:“确实是有些事想同爹爹说。”乐千嶂上下打量他一番,又拉起他的手,在掌心捏了一捏。“近来清减了些。”他说,“军中饮食不惯同我说,我给你些钱,可以和凤游出去吃些好吃的。”乐无涯眼睛一闪,很快又恢复了明快的样子:“谢谢爹!”乐千嶂携着乐无涯的手,步入营帐:“何事?”乐无涯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坐在他的脚边,像一只迷路又乖巧的小狐狸:“爹,我想娘了。”清晰地感受到乐千嶂身体的微微僵硬后,乐无涯适时地抬起头来:“爹,我娘亲的坟墓在哪里?我想去见见她。”乐千嶂别开视线,沉吟片刻:“现如今在打仗,不可擅离军营。待战事终了,我就带你去见她。”“真的么?”乐无涯用尖尖的下巴枕上了他的膝头,微微歪了头,“爹,那能和我说说我的娘亲么?”乐千嶂知道这儿子是一时半会儿打发不走的了,伸手摸一摸他的鬓角:“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可乐无涯没有给他胡编乱造的机会。他歪着脑袋,定定看着他:“您和达樾将军,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乐千嶂:“……谁?”“达樾将军啊。”乐无涯依旧保持着亲昵的姿态,贴靠着乐千嶂,眼巴巴地问,“她难道不是我的亲娘吗?”乐千嶂略一稳神,并不被他的言辞所诱:“你从谁那里听来的胡话?”“于副将这些日子与我留守军中,偶尔饮酒,我听他酒后有此狂论,不觉好奇,便想来问问父亲……”乐无涯眼波清明,却字字淬毒,“可确有其事吗?”乐无涯知道,于副将之所以频频拦阻自己与景族交战,是因他心中有愧,知道自己当年一时贪功,酿就了如今的人伦惨祸。但对乐无涯来说,这份愧疚并无关紧要。于副将虽说有愧,但这份愧,只在他心里,他还没有身体力行地去偿还这份孽债。至少他还有命去愧疚。乐无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是来痛哭流涕地质问父亲和于副将为何要欺骗他的。他是来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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