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哨兵披头散发,状若癫狂,只有看向纪沅的一双眼睛,透露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狂热。
仿佛看到了唯一可以拯救他的神明。
“你终于来了……我知道是你。”
随着哨兵的这一声呢喃,这个仿佛人间地狱一样的地方,逐渐蒸腾起了一种奇异的渴望,盘旋在每个人的上方,汇聚起来,涌向中心被人注视的那个点。
“救救我们。”
“我们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
“你不会抛下我们的,对吗?”
纪沅目力所及,几乎每个方向都有一双眼睛,紧紧黏在他身上。
他们那种仿佛溺水者抱着最后一块浮木的渴望和期待,力道大到让他窒息。
就连崽崽都可以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情绪,害怕的在云朵小窝中瑟瑟发抖。
纪沅慌了,不是吧,难道所谓的压力是这种实体的吗?
那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早知道就不来了。
不要这么信任依赖他啊,他真的不是救世主。
如果奢求有人可以带走他们的痛苦,那个人不会是他。
他们想要找的人,应该是像首领和纪百草那样的金石之心。
可他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草木之心。
“不,你不可以走。”
出乎意料的,本来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信鸽一行人,居然仿佛也受到了某种群体意识的感染,脸上也出现了那种奇异的狂热神情。
只有零格还保持着理智:“信鸽,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看表情,信鸽的声音听起来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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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静:“零格,你还没发现吗?纪沅就是我们命中注定要等待的那个人。你的本能,你的精神体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零格说:“就算这样,你们把他堵在这里有用吗?而且首领说了,要尊重纪沅的意愿。”
信鸽沉重叹息道:“零格,你已经得到了他的眷顾,当然不会再管我们。”
零格听的莫名其妙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信鸽没有回答,在纪沅的视角中,她的精神体,一只白色的和平鸽已经被放了出来,站在她的肩膀上,带着敌意看向零格。
而信鸽身后,那些封闭的隔离室中,一阵一阵代表着精神体出现的波动,源源不断传来。
零格很明显感受到了危机,把小白放了出来。
小白伏下身子向前方发出警告,背上的毛根根竖起。
“别靠近他!”零格警告道。
千钧一发。
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纪沅还在迷惑中,圣纳意识悠悠的在他脑海中叹了一声:“真没想到,这群半成品居然也发展出了群体意识,真的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也许纪沅说的对,他真的需要重新好好审视一下,这个由它一手转化而来的群体。
他们是否可以视作圣纳人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