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一下子舒服多了,半张脸闷在围巾里,浑不在意地反问,“我说什么了?”
记得也说不记得。
钱缪拿腔拿调地叹了一声,眺望远方,像是要细数她昨天的狼狈,“我想想啊……”
“你说离不开我。”
岑晚心脏重重向下坠,不停打鼓。
说了吗?她有点儿记不清,好像说了。
钱缪复述得极为轻巧,听得岑晚更加无地自容。
“你说求我跟你在一起。”
她用了「求」这个字眼吗?
岑晚本来认为昨天自己没醉,该记得的都记得,但是现在不那么笃定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头晕脑胀,难免说些什么耸人听闻的话。
但是说了也就说了吧,没什么难为情的,反正她清楚地记得钱缪亲口答应还跟她世界第一好的事,这就够了。
“你说愿意用所有财产换我。”
这话就假了,岑晚后知后觉钱缪是耍她玩儿呢。骤然抬胳膊打他,一下不解气就两下。
“掉钱眼儿里了你!”
还真没糟蹋他的姓氏。
钱缪一边躲一边乐,“不愿意啊?嗐,那算了,本来我还想勉为其难当一把金丝雀呢。”
“你才不会。”
“是吗?你怎么知道?”
他敛了笑,莫测高深地歪着脑袋睨她。
“这年头男小三儿还挺吃香的呢。”钱缪也不知道从哪儿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说的头头是道,“而且知道咱这人设是什么吗?「落魄贵公子」。”
岑晚认认真真看向他的眼睛,他总是无所顾忌,可是她听到他给自己贴上「落魄」的标签,却觉得像针扎一样疼。
“金丝雀和男小三儿是俩东西。”她避重就轻地科普
“哦……”钱缪古怪地拉着长声,“那你想让我当什么?”
“当牛做马。”
“啧,怎么净想着骑我呢。”
“钱缪你是不是要死?”
他刚才给院儿里好为人师的小孩儿上了一课,告诉他其实很多时候打的越凶关系越好,最锋利的刀口往往只能指向最亲密的人。
这种事老师永远不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