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之时,一把将依偎在怀里的宠妃闻人羽推开,站起身来就在金銮殿上左右踱步,单手叉腰,霸气喊话:“朕这一生,兢兢业业,励精图治!”
“开运河,下南洋,通丝路,灭突厥,哪一件不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壮举?”
“遥想朕初登大位之时,朝堂之上的前朝旧臣、遗老,对朕的质疑之声不绝于耳,对朕的施政纲领百般阻挠,对朕提拔的忠臣良将指手画脚——”
说到这儿,赵乾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凌厉起来,继续道:
“而今,朕倒是想要让这些前朝旧臣、遗老们睁开眼好好看看,朕到底是那二世而亡的昏聩之君,还是那开创盛世的千古一帝!”
“皇上圣明!”
一时间,满朝文武皆跪拜高呼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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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礼部侍郎孙鹤龄,即便是朝堂之上只能随波逐流,但脸上却时刻保持着清醒和理智。
藏于官袍袖口内,晋王陈怀安亲笔撰写的《奉天靖难,讨逆檄文》,以及西北总兵吴青云与突厥大汗铁木尔暗通曲款的罪证,也被他紧紧握在手上,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呈与当朝皇上。
此刻,金銮殿上的二世帝赵乾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当即决定犒赏三军。
赵乾道:“秦相,替朕拟一道犒赏朔北边关守军的圣旨,凡参与此次北击突厥的将士,士兵发放三个月饷银以资鼓励,百户、千户统兵将领原地晋升一级;”
“至于将军以上的将领,你拟一个名单给到兵部,根据战功大小,酌情予封侯赐爵!”
“皇上,使不得啊!”
就在这时,朝堂之上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随后,只见礼部侍郎孙鹤龄,在满朝文武惊诧的眼神中,毫无畏惧的站了出来,直面当朝皇帝赵乾。
行跪拜之礼后,孙鹤龄一脸坚定,决绝的说道:“皇上,微臣斗胆劝谏皇上,暂行对西北边关将士的敕封!”
“嗯?”
金銮殿上,赵乾面色一沉,不怒自威。
很显然,他并不想在此龙颜大悦之际,听到如此这般的反对之声。
可当他认出朝堂之下谏言之人时,还是强忍着不悦的心情,询问缘由。
赵乾道:“咦,这不是孙爱卿吗?你什么时候从龙城返回京师的啊?”
说到这儿,赵乾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继续问道:
“对了,孙爱卿,你刚从龙城回来,晋王世子陈怀安举兵对抗朝廷,斩杀云麾军少将军吴奉先一事,而今进展到何地步了?”
孙鹤龄回道:“回禀皇上,此事说来话长,还望皇上准许微臣细细道来。”
“准了!”
赵乾点了点头,当即表示恩准。
得到皇帝的首肯之后,孙鹤龄缓缓从地上起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吟诵了一首诗:
“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
“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
“壁破风声屋,梁颓月堕床;”
“哪知牧民者,不肯报灾荒!”
刷!
孙鹤龄此话一出,大新朝堂文武满座皆惊。
尤其是身为宰相的秦如桧,老奸巨猾的脸上眉头都拧成了三道川,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剜向孙鹤龄,恨不得从他的身上剜下二两肉来。
孙鹤龄这个迂腐顽固的老儒生,分明是在含沙射影,不,这直接就是在赤裸裸的向皇上参自己这个当朝宰相一本啊!
老儒生杀人何须用剑,嘴皮上下一搭就要人亲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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