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何春芸道,“她之前被人举报过。”
“哦,是那个被举报靠着睡男人睡到留校机会的人吗?”戚元彬道。
“那是污蔑。”何春芸道。
“她的命真好,这么快就被洗清了。”戚元彬转头看向窗外,自己和爷爷在牛棚待了很多年,他还记得爷爷生病的时候,自己求神告奶奶都没有任何用处。他去山上采摘药草,那些人不是见了他就躲,就是要上来吐几口唾沫。
那些人都不是一些好东西,戚元彬当时想着要是这个世界毁了就好了。
而戚爷爷告诉戚元彬,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人,只不过是恶人表现得更加明显而已。他们在牛棚的时候,也有人悄悄地送他们吃的,只是不能让别人发现而已。
他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困境,所以他们就去报复社会,这不对。
戚元彬听他爷爷的话,可他爷爷还是死了。平反了又如何,爷爷没有撑下去,没有活很久。如果爷爷没有下牛棚,爷爷的身体很好,他爷爷一定能活很多很多年。
“时代不一样。”何春芸道,“我们学校里的很多老师,他们都曾经被污蔑过,他们下过农场,也去过牛棚,他们经历的比别人多。就跟你一样,他们更能体会被人污蔑的滋味。”
“呵。”戚元彬嗤笑,是更能体会被别人污蔑的滋味,这又有何用呢。
这一点是让他去理解别人,让他去帮助别人,而不是帮助自己。
戚元彬想到过去的那些事情,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戾气,总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无用。这个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些人都没有几个有意思的。
他还在坚持,爷爷告诉他,要他多看看这个世界的人,让他要多做一些善事,要他不坠了他们家的好名望。
那是他爷爷想要的,戚元彬努力地去做。
“拿感冒药。”何春芸道。
“你还真会做善事。”戚元彬道。
何春芸拿了药物离开,戚元彬不只是见过何春芸,还见过其他人。很多人都是跟何春芸这样,他们有点钱有点身份,他们有善心。
别人或许以为戚元彬对何春芸不一样,他是不是爱慕她。
不是,何春芸这一类人让戚元彬感觉不到爱意,甚至有一些厌恶。真要说感兴趣的,戚元彬想到了刚刚来过这里的徐晓晓。
一个锋芒内敛的美人,她是不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不单单只是在毕业之前被污蔑……
学校食堂特意煮了免费的凉茶给大家喝,徐晓晓又过去看了一次。这么热的天气,那些学生有的人只买了一套军训服装,有两套军训服装倒是还能轮流换着穿,只有一套服装的,只能晚上早点洗,洗了之后拧干一点,在外面通风的地方吹一个晚上。
有的一些学生干脆问学长学姐,问他们有没有旧的军训服装,借给他们或者是卖给他们。等军训之后,他们不穿这些衣服,还能继续留给后面的学弟学妹。
有一些男生还把衣服扔在那边不洗,等到第二天直接穿上,这衣服都有气味了。
傍晚,徐晓晓回到家里,李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岑清泽从律所回来,他还得去处理事情,不能因为手臂受伤一直待在家里。
“那对夫妻离婚了。”岑清泽道。
没有离婚冷静期,夫妻双方两个人办理离婚证的速度快。办离婚证的工作人员原本还要劝说一下,但是律师都过去了,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工作人员才没有继续劝说。
“砍伤你的人就这么出来了?”徐晓晓问。
“还得关上几天。”岑清泽道,“今天是让他出来先去办理离婚手续。”
有的就是得用一点暴力,得让他们自己被打了,他们才知道有的事情做不得。
岑清泽没有直接站在那个男的面前威胁男的,是男的在拘留所挨打了,也怕了,这才答应跟女方离婚。女方没有多要财产,就是要带着孩子一起走,她得养着孩子,男人养孩子不精细。
很多女人离婚之后,她们为了孩子没有再嫁,而男人大多数都会再娶,再娶的速度非常快。
“小心点。”徐晓晓道,“等他出来,也许他还来找你。”
“他不敢!”岑清泽道,“但他可能去找他的前妻。这些事情得看他前妻如何处理,我们只负责帮助她离婚。”
岑清泽这一次拿到的律师费不多,有的人会选择不打这样的官司,投入成本高,收益低。而岑清泽时常接一些赚不到很多钱的案子,帮人打离婚官司,有时候也是在办善事。
律师不可能一直盯着那些人,当官司打下来,事情办理好了,剩下的事情就得看那些人自己。
“我们律所加强了保卫。”岑清泽道,“带了刀具的人,都不能上我们律所,得把东西先放在门卫那边保存。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带着刀过去。”
“不是一般情况,你还被砍伤。”徐晓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