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玉: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像样的反应,南舟就把电话暂时挪离开了耳侧。
他对落了影子的方向说:你可以跑。
但如果不加入我们,孙国境一旦被成功替位,我们这边重新洗牌,下一个顺位轮到的就是你。
你考虑清楚。
说完,他把手机重新贴到耳边:舫哥,你不用急着来,把孙国境他们三个叫着一起回来。我等你们。
挂断电话后,南舟再次抬头,看向空荡荡的走廊。
明暗的光影很妙,随物宛转,幻化视界,将走廊划割成明显的阴阳两面。
这让他很想画一幅速写。
然而,原本叠在自己影子上的影子消失了。
谢相玉也没有回应他的话。
南舟有些遗憾。
他想,刚才也许不应该打草惊蛇。
应该先抓住谢相玉的头发,往旁边的墙上撞一下,再和他说话。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万一撞死了,不好。
好在他并不担心谢相玉对自己下手。
在戒备状态下,除非他乐意,除非是满月,否则没人能对自己做什么。
南舟走向楼梯口的同时,打算掀开新一页速写纸,打算把楼梯口挂着的教室分布图再临摹一遍。
然而,走出一步后,南舟就站住了。
空白的纸面上并看不见什么字迹。
但他在翻页时,指尖在右下角碰触到了一种微妙的浮凸感。
有字。
他抚了抚纸面,用指尖读取了上面的留言。
别的不说,字形是遒劲漂亮且陌生的。
能贴着自己的身、留下这种肉眼难以识别的信息,想必只有谢相玉了。
问题是,谢相玉什么时候留下信息的?
南舟细想片刻,淡淡地啊了一声。
是自己将速写本和笔随手放在消防栓边的时候。
除了一串电话号码外,还有两个字。
南舟将那两个字用指尖反反复复读了多遍。
他长睫轻轻一眨,流露出一点困惑神情。
下一秒,南舟刺啦一声,将整张速写纸撕下,快速揉成团状塞进衣兜。
撕扯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笔直的走廊上,甚至形成了一点点回响。
江舫一行人来到东五楼前时,南舟正坐在枫树前,对着速写本落下最后几笔。
一切都和孙国境三人离开前没有什么分别。
南舟甩了甩手,把重新绘制好的东五楼房屋结构图递给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