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可是觉得有不妥?”缘熠见他母妃没有说话,他故意说多一句,说完,他便不再说话,抬头直视着他母妃。
“熠儿让母妃欣慰,熠儿所说太师,母妃亦有想过,但太师一向明哲保身,何以为我儿所用?”庄贤娘娘心中对太师颇有不满,出入宝墨殿多次,她没有收获到她想要的权力,太师也没发挥出他所处三公之位的权势。即便如此,想起太师桓杨,庄贤娘娘仍有几分春心荡漾。桓杨生得白净、儒雅,初见面有几分腼腆,聊上几句,便滔滔不绝,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是谋士绝佳人选。
缘熠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太师在朝中不结党、不营私,更重要的是他不多管闲事,立储之争中,太师没有选择任何一方,他并非明哲保身,只是看不清,所以在等,等着他认为对他有利的一方。”
在国婚宴乐当日,缘熠觉察到了那双一直落在缘遥身上的眼睛,这双眼睛来自夹在杨轩和王衍中间的新晋升迁的太师桓杨。桓杨没有将缘遥放在心上,他慢慢品了一口酒又将酒杯放下。桓杨长着一张严谨的脸,他不怎么说话,需要他说时,他才会说,而这种需要,通常是他父王需要,而不是其他人需要,这一点,他与太傅星宿颇有相似。对身旁的太傅星宿和太保杨轩,桓杨也没有媚态,一脸公正。能对安国公权势嗤之以鼻的,朝堂之上除了邓荣和缘遥的舅父萧景,缘熠还真想不出朝堂之上还有谁。能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安国公面前不折腰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根本够不上安国公权力范围的,他不懂安国公的滔天权势,另一种是看不上的,有这种资格的,在这个大殿内只有一个人,他父王,因为权力都是由他下发的。缘熠一低头,撞上了桓杨的目光,桓杨并没有回避他,他还是继续多看了两眼缘遥。看不上安国公杨轩的桓杨,连江波殿也没有看在眼里。桓杨的野心既没有写在脸上,也没有表露在眼睛里,也许,他在想象,有一天,这些权力都会为他所有。
“熠儿这些年的书真是没有白读,我儿聪敏,母妃今日欢喜。”被缘熠一梳理,庄贤娘娘也茅塞顿开,既然是儿子要用的人,就算是天宿厅的神灵,庄贤娘娘都能请来,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三公之首的太师。
庄贤娘娘现在总算明白了,开窍这种事,急不来,越急反而容易误事。就拿缘熠来说,她在他身后催了快十年,直到缘炜慢慢长大,她的精力才分散了一些,可越急,缘熠反而成了诸兄弟中最没有出息的那一个,在宝泽殿斗蛐蛐儿,玩蹴鞠,净做一些玩物丧志之事,差点儿她都要放弃他了,现如今,他反倒自己想清了。儿子有了目标,作母亲的不能无动于衷,当然要尽一切力量去实现,庄贤娘娘更是个合格的母亲,对于儿子的任何要求,她都会无条件满足,也会包庇儿子犯的所有错。
缘熠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他一直站在宝墨殿外,他身后的夏训也一言不发,像没有气息的人一样站在缘熠身后,听到太师桓杨出来时,夏训比缘熠还快的转身,紧接着缘熠也转身,两个人躲到了殿后。过了良久,夏训才开口问缘熠。
“殿下,去哪里?”夏训最懂缘熠。
缘熠怅然若失的低下了头,他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桓杨的名字。若不是亲眼所见,缘熠也并不能完全掌握太师的真心,作为三公之一,位居太傅星宿之下,他理应支持嫡王子缘遥,最差的也应该有心目中的人选,支持缘弘无疑是最安全的。朝堂所议立储之事,太师桓杨一次又一次出人意料的没有出声。要想下得动太师桓杨这盘棋,就必须画这张饼,他母妃相信了,太师桓杨自然会有所动。
“太师日夜操劳,为了北冕国鞠躬尽瘁,本宫看了都是心疼啊。”庄贤娘娘说话时,纤纤玉指已经搭到桓杨的肩膀上。手指轻轻地在桓杨肩上来回弹了两下,弹得桓杨春心荡漾。不需要流血,更不需要战争,可以拿到让她的儿子继承王位的时机,她一直梦想拿到的东西,会顺理成章地落入缘熠的口袋里。她需要一个能为她鞍前马后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在朝堂之上要有份量,又近君王复利,得君王复利信任。
“娘娘言重了。”桓杨纤细地声音中带着丝丝甜笑。庄贤娘娘的手依旧在他的衣冠上继续游走。“桓杨能得娘娘这一番话,就算是立刻死,也是死而无憾呀。”
“是嘛,本宫只是说了两句话,太师你就这么忠心,那我今日……”庄贤娘娘两只手已经从桓杨的肩膀处慢慢滑向他的胸前。轻柔地像蛇的舞动一样,桓杨的心也被舞得痒痒地。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坐着,他还是保持着武将的理性,朝堂如战场,绝对不可以犯错。这清脆而暧昧地叫声,让桓杨的身体也打了一个结。
“太师,本宫今日特地为你备了大王赏赐给本宫的千年玉梨花酒,今日你可要好好尝一尝。”庄贤娘娘平时就生得一副妖媚的样子。在后宫,她所到之处,想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今日略施粉黛,又俊俏三分。犹如三月新抽的枝芽,让人禁不住要捏上一把。入宫之初,她也正是凭这副狐媚劲让君王复利每天都会宠幸她。她的一声酥叫足以让人两脚发软,四肢无力。再加上她生得一副好身材,丰乳肥臀,今日的这件秋服,又是衣官为她量身定做的,低领口,蜜桃般的酥胸争先恐后,仿佛要挤出来,纤纤腰支下一双肥臀隐约能看到在跳动,抖的桓杨下半身也紧了起来。这样的尤物,在嫔妃当中受宠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今天,她突然把这一套用在桓杨身上,也是她算准了桓杨一定会吃她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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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你觉得缘熠做太子怎么样啊?”
桓杨的一口酒还没喝下去,又被反呛回了鼻孔。庄贤娘娘忙用自己的手绢去给他擦,擦着擦着,一对酥胸已经贴在太师的眼睛下面了。桓杨的手轻轻地弹了下这对蜜桃,庄贤娘娘轻轻呻吟了一声,听得桓杨心猿意马,有些飘飘然了。
“娘娘不要跟下臣开这种玩笑。”
“你觉得本宫是在开玩笑吗?”庄贤娘娘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桓杨的大腿上了。这一坐,桓杨整个人没了主意。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从庄贤娘娘的屁股上躁动起来。这一摸反而让庄贤娘娘找准了方向。开始循循诱导他,慢慢地,一双手就爬到她的胸前。笑声也变得迷乱起来。
“太师,没想到你的手会如此滑,本宫的手都不及你了。”
男人对“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的女人,总是想入非非。桓杨把这句话当成了娘娘对他举动的一种肯定,摸得也大胆放心了。不多时,他的手已经将庄贤娘娘的身体摸遍了。庄贤娘娘见时机成熟,桓杨连“老虎屁股摸不得”这种大计也犯了。庄贤娘娘也就不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本宫觉得缘熠比缘遥更适合做太子,毕竟,江波殿已经空了四年,再空出来,也不是难事。”庄贤娘娘是个聪明的人,她懂得布局。要想缘熠稳坐太子之位,先要除缘遥,她用这样的方式向桓杨表明自己一方的诚意。
桓杨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庄贤娘娘的胸上,他警惕地直了一下腰杆,身子坐正。“娘娘,此话可万万不能讲啊。”对于江波殿的嫡王子,柦杨在这之前还没有这份心思。百姓都知道北冕国祖制是立嫡,这个道理,连他太师府上一个管家都明白。
“桓大人虽然位列三公,贵族元老表面敬重,但很少真正放在眼里。即使太师发声,贵族们也只是听听,听过之后就算了,没有人应声。这些,都骗不过本宫。”庄贤娘娘撒娇似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桓杨的鼻尖,她用这种娇嗔来俘获男人对她的忠心,这一套,她在君王复利身上不敢用,但天下除了君王复利这个男人,这一招会屡试不爽且都有所斩获。桓杨的防备心也一下子被推倒了。将庄贤娘娘的一对荡漾的胸攥在手心里,细细把玩着。桓杨和庄贤娘娘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奸诈之气。
“所以,北冕国的太子就是缘熠,而太师你就是五殿下的辅佐大臣了。”桓杨还在思考,庄贤娘娘来势太凶,他还没来得及冷静梳理一下时,已经被庄贤娘娘牵上了她的锦衣玉床。现在如果还不梳理清楚了,等事情都结束后,他解开的不仅是腰带,还有脑袋。
“娘娘,北冕国储位未决,大王对这件事很重视,要夺太子之位,太傅必为绊脚之石。”桓杨心一横,与其跟太傅星宿明争暗斗,不如借庄贤娘娘之手除之而后快。
“哼,星宿,北冕国最不识抬举的就是他,自是留不得。太师不必多虑,大王有他的方法,我们也有我们的方法啊。只是你要助本宫一臂之力才行。”
帷幔后,庄贤娘娘的玉体已经一丝不挂了。桓杨实在受不这种诱惑,在忠实和女人之间,他还是倒向了后者。男人总是容易迷失在激情中,压在君王复利的女人身上,有种将君王复利踩在脚下的感觉,他的信心越发膨胀了,庄贤娘娘的声音淹没了她的寝殿。想到君王复利也曾经如他这般,男人的好胜心让他愈发自信满满,现在,他怀里躺着的不仅是这个女人,而是整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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