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胡冷蝶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鼻血长流,鼻梁上的酸痛感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老大,这个金锁给我了吧?桂保一直央着我给他弄一个……老大……”说着话走进来一个黑塔般的男人,愣在门口,然后轻吹一声哨:“哦!这小猫娘够利的。”
胡冷蝶狠狠的瞪他:“老童!”
黑塔男人举起双手表示无辜,笑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翻了个白眼,胡冷蝶想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又怕鼻血再流下来,只得忿忿道:“你看着她上去掌舵。”转身打算出门去找东西止血。
“没问题!不过老大,要是她打我,我能不能还手?”男人怪笑着问。
“能,还有记住,一定要打脸!”门外传来咬牙切齿的鼻音。
顺风,帆被撑得满满的,卓仙衣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是在平时,她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驾船出海,但是此刻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身旁那黑塔般的男人盯着她,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令她浑身发毛。
卓仙衣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是不是能改变什么呢?她看了看那黑塔男人,决定从他开始:“你叫什么?”
“童占祥。”男人回答道。
“桂保是谁?你儿子?”卓仙衣似无意般的问道。
童占祥一愣,笑开了:“儿子?!呵呵!我连个媳妇儿都还没着落呢!弟弟,桂保是我弟弟。”
卓仙衣有些惊讶:“哦?他多大?”
“十岁。”童占祥渐渐地发现面前这女人并不可怕,于是便聊开了:“我们兄弟两从小爹娘就死了,我们家乡被风沙给淹了,我们逃到铁沙岭,胡老大收留了我们。”
“多久的事了?”
“八年了吧……那时候桂保还是可以抱在手里把玩的小崽,现在已经可以给山寨里跑跑腿了。”童占祥感慨道。
卓仙衣看着他:“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叫你们吗?”
童占祥笑了:“山贼?土匪?高原大盗?呵呵!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老大是我们兄弟的恩人,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卓仙衣嘲讽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他要是让你死,你也去死么?”
童占祥愣了愣,然后又笑了,那是一种有如孩童般的笑,带着无比的信任他回答道:“不,他不会让我去死的。”
面对这样的笑容,卓仙衣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五大三粗,没什么见识的男人面前竟然是无力的。轻车港里要也都是这样的人该多好啊!
“老童,你还活着吗?”胡冷蝶含讥带讽的鼻音传来,他从船舱里走出来,鼻子上塞了块可笑的棉球。
童占祥回头应道:“我活得快活着呢!什么事儿?”
“下面有几个兄弟晕得厉害,你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他说道:“我来看着她。”
“好。”童占祥应了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