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眼神,卓仙衣倒抽一口冷气……他们想干什么?!
祁真道:“这是规矩,放生!”
“噢——”失望声响成一片,卓仙衣则有些感激的看着祁真。
松了绑,海盗们在海中放下一个木筏,上面放着一包干粮,一袋淡水,胡冷蝶和卓仙衣将被放在这个木筏上任意飘流。临被放下木筏前的一小段时间里,祁真一直在看着卓仙衣,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卓仙衣一愣,正想找说词搪塞,祁真摇摇头又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个人……”说完转身离开了。
“放生?这叫见鬼的放生?!”飘了近两个时辰后两条船都已无影无踪,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海,胡冷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就叫放生……”卓仙衣苦笑。“在华海中得到的收获以后不能全数取尽,一定要取其中最好的回愦给大海,捕到的鱼中最大的两条必须放生,采到的珍珠最大最亮的两颗必须投回海中……这是传统,即使是海盗也必须尊从的传统,我们就是他们收获中最好的两个。”
胡冷蝶瞪着她:“你好像一点也不急?”
卓仙衣淡淡道:“急有什么用吗?”
“那……那我们至少能做点什么!这木筏可一点也不安全!”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就在脚边漫延的海水。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什么?”
“等着这木筏飘上某个海岸,或者——等死。”
胡冷蝶跳起来,大叫:“求求你!说句人话!等死?你叫我等死!?”
卓仙衣看着他,冷冷道:“除此以外,我想不出我们还能做什么,如果你想死得更快一点只管大叫大跳,不然就不要浪费体力。”
胡冷蝶愣了半天,终于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坐在一丈见方的木筏上,谁也不说话,随波逐流,除了单调的海浪声,四周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死寂。
过了不知道多久,卓仙衣感到自己快要虚脱了,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想,却觉得好像累得不得了,海风再也没有以往轻柔的感觉,每一阵风吹过都带走一些体力和水分……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胡冷蝶臭着一张脸,递过来一小块干粮。卓仙衣愣了一下,接过干粮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吞咽,好像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一块小小的粗糙的烤饼美味,因为这也许是这一生中最后一次进食了。想到花玉潘如何处心积虑的要杀死自己,都没有得逞,如今却要这样默默的死要华海中,真是世事难料……
轻车港的未来,冥花的下落,打伤父亲的凶手……一切的一切都要在这华海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