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本是放任了神光灵气为自己疗伤,哪知道竟是这番经历,等到灵气补足,神智渐渐回来,竟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伏在紫微身上行那房中之事,不由大惊,本已蓄足了精元的身子被这一惊,把持不住,竟泄了出去,本身采补之事最忌泄精,这一下射出去,他只觉浑身脱力一般,晃了晃便瘫了下去,趴在紫微赤裸的胸膛上直喘粗气,半天没爬起来。
紫微亦累得动弹不得,任由玉清压在身上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两人便这般交叠着,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紫微觉得身上的灵气竟复苏了大半,看来是不会死了,心里叹了口气,有种大难不死的释然,想到身上的人不知怎么样了,伸手轻抚那搂着自己的臂,金色的光芒在慢慢消减,此刻更是已然淡回到当初的淡金色,看来他是没有大碍了,心中又不由得一喜。
刚摸了一下,就觉身上那人一阵肉颤,几乎是弹跳般的直起身子,手脚并用的往后退,自然也就退出了他的身体,身下那处突然空虚带来的不适令紫微皱了眉,轻轻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玉清惊道:“我……我竟跟你……”语声中透露出说不出的厌恶感,犹如那寒潭中的凉水泼了一身,紫微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愿君得长乐
话只说到一半玉清便住了嘴,只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下来,看看自己的情形,再看看紫微的情形,哪怕是刚刚那半句话大约也要令那人难受上半天了!想到此,连忙习惯性的扬手去招云雾为衣,想先将两人赤裸的身子遮掩一下再说,手刚扬起,突又想起在这里法术皆不能用,正在尴尬懊恼,不料手中竟真的招来一袭薄衣,他一愣,不及多想,先将那衣衫披在紫微身上……
紫微被折腾了这许久,早累得一动也不想动,虽是心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却也无法离开,伏在地上弱弱的喘息,灵气是回来了不少,但要全数融在身子里令身体完好如初,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当玉清将衣衫披在他身上时,他没躲开,也躲不开,心中只想着这人那厌恶的神情,索性闭了眼,连看也不想看他,只在心里苦笑,自己这是犯什么贱?竟对这样一个人心心念念……
“紫……紫微,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玉清结结巴巴的说,满肚子斟词酌句,“我刚才一时糊涂,没想到……我不是有意……没有,我那个,我不是嫌弃……咳!也不是!我……我……”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偷眼看紫微,见他眉头微拧,闭着的眼轻轻颤动,忽然自眼角溢出一行泪来飞快的没入草丛中,而他身旁的花草便迅速的凋零枯死,且再不生长……
这是玉清第一次见紫微落泪,见过这人的怒,见过这人的笑,而这般悲伤的神情却是第一次!蓦然心疼,伸手将他抱起,揽进怀里,感觉到紫微身子僵硬了一会儿,但渐渐的还是软化下来,依靠在他胸前,心里泛起些说不出的滋味,这人是真的喜欢自己,若是刚才自己没有及时醒来,他怕是要拿这身灵气祭了自己,且不去说这般极损修为的付出,就是他以男儿身这般侍奉自己,想来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做得到的。
“紫微……唉……紫微啊……你如此待我,这恩情,玉清绝不会忘,你……你说说话呀……”他一声三叹,只看着那人趴在他胸前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不肯睁眼,也不肯说话。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轻轻说了一句:“我不是为了施恩于你才……”
玉清一呆,脸红了,喏喏的说道:“我……我知道……”
紫微睁开眼,看着他,妖异的金瞳已经恢复成他熟悉的深邃黑眸,眼里有些动摇,有些羞涩,还有些慌乱,苦笑:“我这么做,全只因我喜欢你。”
玉清低头应道:“我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了许多许多年……”他悠悠的说。
“我……知道。”他回答。
“所有我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包括这永恒的生命……只要你需要。”他轻轻的笑。
“紫微,值得么?”他困惑。
笑,探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值得。”
他坚守着他的爱,珍惜,爱护,奉献,不求回报,只要他爱的人活着、幸福、快乐,这一切都值得。
玉清猛的紧紧抱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值得。”
千万年后,当他回忆起这个人平静而又坚定的说出这两个字时的神色,依然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在心里盘旋,久久不能散去。
与此同时,碧梅宫中正与东华谈论着策反之事的千月突然泪流满面,看得东华莫名所以:“哎!好生生的,你突然哭什么?”
千月愣了愣,突然起身道:“不久之后将有神兵利刃现世,若落入玉帝手中,对帝尊定是不利。”
东华看着他,想了想,再道:“你就是为这个哭?怕我被玉帝杀了啊?”
千月不理他的调侃,微微一躬身:“千月先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昆仑。”说完,转身离开。
东华看着千月的背影,忽然重重叹了口气。
碧梅宫安排出一间偏殿做为千月的居所,他恍恍忽忽回到殿内,瞪着矮几上的红珊瑚,东华将这东西据为己有,再送给他说是帝尊的赏赐,不容他不收……可是,此刻看着这个,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个人!那个人!那个夺走他至爱的男人!
扑上去将那红珊瑚举起重重砸在地上,摔得粉破,他尖叫着,将殿里所有能摔能砸的东西都掼在地上,吓得一旁的仙侍逃出去,飞也似的报与东华大帝知道,天狐不知在发什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