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师心有疑虑,兆诚愿以性命担保!”甄灿说道。
寒琦苦笑一声:“萧大人,若是他带回凤都大军,我要你性命何用?再说,你养的那条小龙,又能让我等奈得你何?”
甄灿无语,确实,自己光是一个李畅就足以让人提防……
寒琦看着甄灿,忽然开口道:“我有一法,只是不知萧大人肯不肯。”
甄灿道:“太师请说……”
寒琦道:“我有一副锁魂丹,主丹予你服下,副丹予穆术师服下,再派两名亲随与他一同回凤都,但若有丝毫异动……他死,你死,反之亦然,如何?”
甄灿知道这世上稀奇的神丹很多,所以也没惊讶,只是有些疑虑的看着寒琦:“太师用此丹,是一时还是一生?”
寒琦微微一笑:“十日期限,足够他来回,若能有效一生,那本太师必定给文武百官人手一副,呵呵!”
甄灿撇撇嘴,觉得他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至少放了心,于是一口应允:“好,那下官便服了那丹,等英瑜出行前亦令他服了丹药,让太师放心。”
寒琦看着眼前的男人,若算起当年在帝学司的关系,他们算是师生,但是若从寒琦与穆英琅之间平辈相称的关系来看,又似乎不是那么生份……
“当年,你与英琅之间……结果,你果然还是跟了英瑜。”寒琦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甄灿一愣,忽然想起当年穆英琅与寒琦时常在一起谈论术法,炼丹的事,看了一眼寒琦,有几分明白,但又似乎不明白,不敢随意开口,只得做出微诧的表情。
寒琦有些落寞的笑了笑,道:“英琅曾劝我放下寒家的俗事,去琼皇山求玄衣,入仙籍;可惜,放下凡尘俗事去求自己的逍遥,对我来说太难。”
甄灿看着他,想了想道:“我想你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仙之所以逍遥并非因为放下凡尘俗事,相反,正是将天下所有的凡尘俗事都放在了心上,才会成仙,能排俗事之忧,解众生之苦,这才是逍遥。”
寒琦一怔,竟呆住了似的,半晌苦笑:“看来我自诩是穆英琅的知己,竟还不如你了解他……果然,他说的对,你这人与众不同。”
甄灿没有接口,寒琦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他不是很确定。
“不管怎么说,我是放不下寒家,所以没办法跟他一起成仙,可是同样不能跟他一同成仙的你却是为何得到了他的青眼以待的呢?”这句话问出来,泛着浓浓的酸味,甄灿若是再听不明白,那就是个彻底的傻子了。
想不到寒琦竟是拿自己当情敌一般的对待,甄灿忍不住要迸出一头汗来,然而脸上却保持着略带些困扰的表情道:“大哥是仙,兆诚只是凡人,身为凡人仰慕仙人的风华绝代无可厚非吧,或是大哥感念兆诚心意单纯,所以略加亲近,只不知太师何故要将兆诚与您相提并论?”
一句话说出来,寒琦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萧兆诚这句话无异于一个无声的耳光扇在他脸上,言下之意竟是指责他将自己单纯的仰慕之情比做爱欲之情,是折辱了对方的意思。
寒琦冷着脸,看着面前的男子,静默片刻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走出太师府,甄灿才感到两腿发软,方才他是真怕了寒琦会对他干出点什么来,那人浑身都散发着杀意!
离开太师府,甄灿又去了一趟瑾王府。
瑾王府的仆役是红朝煜临走前分配的,原本总是一脸晦气,见人便哈三分腰,如今却是鼻孔朝天的模样了,唐州城里谁都知道,瑾王爷能舞飞天舞,是太祖皇帝的传人,做他的家仆那得是多大的福份呐!
所以,叩开瑾王府的门,看着管家那神气,好似连这刑部尚书都比不上自己似的模样,让甄灿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在早先红朝焕就有令对甄灿的来访不必通报,所以进到府内,管家只说王爷正在后院乘凉,便带着甄灿到了后院,就见不大的小院里,一棵大树树荫下,红朝焕正半躺在竹榻上看着一份折子,手边的矮几上还放着一摞。
走近一看,竟是一份份奏折,甄灿撇撇嘴:“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反应倒是快得很呐。”
红朝焕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刑部的折子还是交到太师那儿去吧,咱们明面儿上少亲近。”
甄灿点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
“来干嘛?”
“明日英瑜要回凤都了。”他道。
一愣,红朝焕皱眉:“现在回去,寒琦必起疑心,不妥。”
“我已向他保证英瑜必定回来。”甄灿缓缓说道,“锁魂丹主丹我已服下了。”
红朝焕瞪眼:“谁许你与他锁魂的?若有万一……”
“我与你说这事,不是来跟你讨论锁魂丹的。”甄灿看着他,一字字道:“寒琦的丹术在同苍是首屈一指的,英瑜那边自然有人能替他解,若他当真要尽忠不回来,你切记不可妄动,须知良王断不会为难穆家。”
“你什么意思?”
“若是他心在……这边,那他回来的时候能带回来的一切,都是对你有利的!”
“有利?有利所以你让他去涉险?你拿他当什么?!”红朝焕忍不住叫了起来。
甄灿道:“我拿他当我可信可用之人,他自然能明白。”
“你——”红朝焕指着他,半晌却说不出其他,只能一双眼燃着难熄的暗火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
次日,穆英瑜带着两名官派的随侍上了前往凤都的马车,甄灿没去送,他带着李畅来到唐州城外的一脉水景边游山玩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