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团糟,莫羽这边命数似乎有变,而自己又推算不出,不知是否因为天劫将至的关系,法力退减,连应劫的时间都算不到,而那个能助自己渡劫的人又在哪里呢?寒焰心中烦乱。
“又在想你爹的事?”方郁言问。
“啊?”他惊醒,随即回应:“嗯……”
“顺其自然吧,人间有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很多事强求不来,你也不用太纠结于此,小莫一介凡人尚且能看开,为何你这个世外地仙反而看不开?”方郁言叹道。
寒焰苦恼地道:“那是因为他们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啊!”
地冥国来的舞团要与红牌坊名下的舞团斗舞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皓京城,甚至整个天华,有人大老远从京城跑了来,和平时期的人们喜欢凑热闹。
旧皇城如今是全天华最大的戏园,斗舞会定在四月廿二,舞台设在旧都?重华殿的遗址上。
而这个名为“飞天”的舞团便借驻在旧都以西的一处宅园,经过几日的准备,舞台也已经搭建好,开始正式开门迎客了。
走进去,入眼都是黑色,廊柱、桌椅,甚至纱幔都是黑色,只是饰以金纹,令这黑不但没有显得死气沉沉反而有种庄重而又华丽的气质。
来看舞的人多半都是因着猎奇的心情来的,毕竟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有舞者敢向红牌坊的舞师提出挑战,更何况他们号称自己的当家是位雷酒舞师!
舞者自入师起便属于师系舞团,为奴为婢一般的生活,哪怕是当红的舞师也还是舞团的人,永远不能离开舞团,如果背离,被抓回来是重罪,当家可以处其死刑而无罪责。
只有做了雷酒或是云裳的舞师才能脱离师系舞团,成为自由人,从而开始自己的生活,或是成为清舞者从此独身漂泊,或是成为权贵收宠的宫廷舞师,或是自立门户开创自己的舞团……
而雷酒同时又是一种身份,并不是所有的雷酒都是雷酒舞师,一般世袭的舞团当家也都叫雷酒,但是舞团当家却并不一定是雷酒舞师,比如红天香,即是此例。
成为雷酒舞师必须通过斗舞来胜过自己的师尊才能被认可,又或是能独立担任雷酒舞……
“莫帅,今日我们可是请了飞天的台柱祝兴,无论如何也请赏脸哪!”这是平安侯反复叮嘱的话,所以此刻莫羽便坐在飞天舞团的舞台下,官场的应酬有时候也不得不奉场作戏。
“莫帅与红当家交好,且看看这位飞天雷酒的舞姿比红当家如何?”边上的人是维商局的陈宏兴,所有进入皓京的商队都要通过边关守将的检批,所以他对莫羽的态度十足献媚。
“这位雷酒的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几日批地验印的事都是让下人来办,到了这里近一月,连面都没露过,今日总算是开张了,本官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坐在平安候边上的中年男子略有不屑的道,他是皓京督府周丛民。
莫羽淡淡笑,不接口,眼睛随意的望着空空的舞台,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嗯,在下也想看看这位雷酒大人有什么本事哪——”懒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倒是让莫羽一惊,回头,便看到红天香笑得明媚站在后面。
“哦~~红当家也来了!”旁边的几人都站起来,笑得有些尴尬,以前他们都是红牌坊的常客,如今却在他对手的舞团里遇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红天香笑得柔美:“几位大人想着尝鲜也罢了,怎么将天香的人儿也给拉来了?”他明眸一漂莫羽,说不尽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