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呆了呆,接着浑身的血便全冲脑门上去了,天哪——
“他……他人呢?”他干着嗓子涩涩的问。
“哦,天奸大人今儿一早就走了,说您睡了,叫咱们都别去打扰您……啊!对了!天奸大人不知崴了脚,还是怎么滴,走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大人……那啥……哎!大人您还没着衣呢……”
他臊得一脸猪血红,夺了离书手里的衣裳胡乱套上,出宫门便往天奸宫飞去。
天奸的脾气他最清楚,吊儿郎当惯了,旁人便当他真的没心没肺似的,可其实却是极重朋友情义,想他这么多年一直帮着自己,却被自己这么给糟蹋了去,定是要气疯了!
天权一路想着,打定主意就算天奸要打要骂都由得他,怎么也要跟他赔这不是……
到了天奸宫,侍仙说天奸星君一早回来换了身衣裳就去金星府报道去了,他才想起十二星官还少了一位,那空位是要人顶替的,自己下界之时出巡安排便都是天奸在打理,于是转身又往金星府去了。
入得金星府,便见天奸与一众同僚皆在,太白金星正在说着什么,他一进来便令所有人都回过头来。
金星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宿醉么?天奸已替你告过假了。”
天权一愣,忙去看天奸,后者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气的道:“昨晚累着你了,本想让你多休息些时候。”
众人的目光被这一句话说得顿时变得五光十色起来,天权眨眨眼,他没生气?
整了整心绪,天权想了想,是了,他定是不愿让人知道这事,于是面上挂出一抹笑来:“不累不累。”
天奸眼里有什么东西晃了晃,含笑不语,边上有人开口:“这么说来,昨夜天奸哥可是在天权宫里过的夜呢……”这酸溜溜的声音自然除了天破再无第二人。
天权吸了口气,天奸叹了口气。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二人,最终,金星很威严的摸着白胡子,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于是一众人等点头不止,天权连忙道:“啊……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拉了手,往旁里一倒落入个怀里。
就听天奸道:“怎么便又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两现在可是一对儿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语声轻佻。
天权从早上憋到现在的一肚子歉疚被他这句话,消了七八分,这人……当真是不要脸!
边上天破还要猛飞干醋:“你好意思叫人家对你负责?你能对人家负起责来么?”
天奸笑:“有何不可?我都是他的人了,自然什么都听他的。”
人堆里有人呕吐,天福上来拍拍他:“拜托你不要恶心大家……”
于是,天权跟天奸凑了对儿的事很快便传遍了天庭,大家伙便说:哎,这十二天星莫不是都要断了?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是男人跟男人凑对子?
就连玉帝知道了,也只得摇头:“这帮小鬼头搞不好了,唉,只要不是凶星伴凶星,这事我就不管了,随他们去吧。”
天庭日久则闲,穷极无聊,神仙们便也学会了凡间那些个三姑六婆们的勾当,揣摩起那两人究竟是个怎样生活来,毕竟他们是天庭里第一对公开做对子的还被玉帝默许了的……
天权貌似女子,自然是下面的那个,不过说来神仙都有七十二化身,难说不是他化做女相身与天奸夫唱妇随……这么说来倒似天奸其实还是好女色的……
这臆测也不知道是谁当了笑话来说,传了几回竟变成为:十二挑灯星官里全是男性,平日里没得个女仙接近,于是天奸星君饥不择食,把美貌的天权星君当女子,做了禁娈,日日相伴,夜夜纠缠,如何如何……
遥传自然是遥传,天星们还是日子照过,就是天奸如今是明目张胆的吊在天权屁股后头,除了巡星,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天权也不赶他,随他跟着,偶尔私下里只是笑话他说:“你就这么欠得慌么?”
天奸便涎着脸笑道:“这不是等你负责么?”
天权也笑:“我负什么责?全天庭的人都知道你把我给上了,我还得找你负责呢!”
天奸也不气,看着他只道:“要我对你负责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你知道的。”
天权呵呵笑,不接口。
天奸沉沉地看他一眼,又道:“咱俩从学艺到现在多少年了?你是聪明人,我就不信我的心意你全不知道,你能对我做那样的事,不就是怕我跑了不要你了么?你要是就为个面子二字跟我别扭,我也没法子,我是不在乎咱俩谁上谁下,我说了我只要你的心,这话多少年前我便跟你说过了,他要是不回来了,我便做你的辅星,这心思到现在也没改过,反正现在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摊开了说明白也没什么不好,你别想拒绝我,过了那条线,做不成伴,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你明白的。”
天权自然是明白的,他也知道,天奸若是在自己面前使奸耍诈他是一点也不怕的,怕的便是他不玩这一套,一本正经情深款款的把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好吧,那就接受吧……
他笑笑,然后说:“我对你负责,你是不是从此便什么都听我的?”
天奸一愣,随着便笑起来:“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
天权点头,乐呵呵的走了。
两人的关系便似这般定了下来,天权居然还为此将众同僚请了来一同喝酒,竟似是要庆祝……弄得天奸头皮便是一麻,不晓得他要闹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