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谢瑾白也在,萧吟似乎颇感意外。“下官萧凤吟拜见唐大人。”唐时茂将萧吟、谢瑾白二人方才的互动尽收眼底,这才对萧吟道,“萧教谕请起。”“夫子。”唐小棠起身给萧吟行礼。萧吟回以微笑。唐时茂请萧吟入座。萧吟便在谢瑾白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唐小棠见父子竟然没坐到他边上,而是选择坐在了谢瑾白身旁,顿时打翻一坛新醋。是了,他怎么忘了夫子同小玉哥哥先前还经常通信来的!唐小棠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萧吟同谢瑾白二人。如今小玉哥哥可是他一个人的了!谁都不许觊觎!夫子都不行!萧吟坐下后,唐时茂便开口问道,“老夫此次请萧教谕前来,有一事详询。”“唐大人但问无妨。”“因事关老夫府上重要之事,下面老夫问的问题,还请萧教谕务必如实回答。”萧吟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道,“这是自然,谢大人请问。”“方才,谢大人告诉老夫,他此番乃是前去扶风县赴任,途径淳安,故而特意驱车进城,只为同萧教谕聚上一聚,可有此事?”尽管先前谢瑾白自己便已说过,他此番乃是前去扶风县赴任,会夜宿在淳安的客栈,只是途径,顺便前来会有,再听一回,唐小棠心里头还是酸得不行。萧吟点头,“确有此事。”“即使如此,可否方便告知谢大人是何日何时进城,又在城中逗留了几日,期间是否一直同萧教谕你在一起?”不知唐时茂对他同谢怀瑜二人见面一事为何问得这般详细,闻言,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怀瑜是五日前来的淳安,因为我白日还要到书院去教学,因此期间我们并不是总在在意处。不过每次散学后,我会前去客栈找怀瑜。”唐时茂将目光投向谢瑾白,眼神陡然转为锐利,“谢大人既是要赶去扶风县赴任,且按照萧教谕所说,谢大人五日前便到了淳安,为何至今仍逗留在城中?”唐小棠也朝谢瑾白看了过去。既是五日前便到了淳安,那为何至逗留在城中。是因为当中出了什么变故?那个变故……可是他?谢瑾白给了一个风马牛所不相及的答案,“自是因为怀瑜怕死。”唐时茂疑心是自己听岔了,“你,你说什么?”“扶风县匪患严重。怀瑜不过一文弱书生,身边又止公明一个随从,自是不想那么快便前去扶风县赴任。”唐小棠:“……”他还是头一回听人将贪生怕死说得轻描淡写又这般理所当然的。唐时茂着实被谢四公子这番说辞给无语到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不过,若是换成是他,被朝廷委任去当那山匪横肆的扶风县当知县,只怕……咳咳。唐时茂又接连问了谢瑾白,萧吟几个问题,两人的回答并没有自相矛盾之处,应当说得都是实情。如此看来,谢瑾白应同打昏侯府千金,假扮新嫁娘嫁进唐家一事无关。即便是找了萧吟问话,没想到,事情依然没有理清楚,整件事依然尤坠云里雾里。唐时茂生气地重重地拍在椅子扶手上,“不知是何人这般恶劣,做下此等下作之事!”谢瑾白面不改色,“怀瑜相信事情定然水落石出的一天。”对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侯府,打晕侯府小姐,又能假冒梁小姐不被发现,还神通广大到将谢怀瑜都给迷晕,弄到棠儿的榻上,想要调查清楚对方是何方神圣,谈何容易?既然谢瑾白同这件事无关,唐时茂自是不好再将人扣下,甚至于巴不得将人给赶出府去。唐时茂委婉地下达逐客令,“既然事情同谢大人无关……”“唐知府,怀瑜有一事相求。”“相求”这个词,口出于谢怀瑜这样身份人的,分量着实太重!哪怕唐时茂心中有一股不好之预感,并不想接这个话,碍于谢瑾白身份,不好当面扫对方,只好顺势道,“谢大人言重,请但说无妨。”“昨夜,怀瑜虽意识并不如何清明,却依稀记得夜里同小公子所发生之事。瑜虽不敢自诩顶天立地,却也明白负责二字怎写。”谢瑾白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到唐时茂的面前,躬身,叉手,朗声道,“颍阳太傅府谢四,谢怀瑜,求娶淳安知府二公子唐未眠。此生,谢怀瑜绝不辜负唐未眠。若违今日之言,愿永生永世,受烈火灼心之苦,不入轮回!”刺激唐小棠险些没有从座位上跌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