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吻住,唐小棠闭上眼,他抬手勾住谢瑾白的脖颈,不甘示弱地回吻。两人从巾架前,一路亲吻,吻到屏风跟前前。唐小棠体内,仿佛有一股邪火在疯狂乱窜,唯有这人身上的温度,才能平息他的邪火。他的身子贴着谢瑾白,不安分地扭着动,动手去解谢瑾白的腰带。微凉的指尖,制止了他的动作。“唔……”唐小棠发出不满的抗议。按住他手背的手却是纹丝不动。唐小棠眉头微皱,睁开水润润的眸子。谢瑾白吻了吻他的耳尖,柔声安抚,“乖,不是现在。”唐小棠眼露疑惑。谢瑾白牵着唐小棠的手,一同转过屏风,唇角微勾,淡声道,“梁小姐,看够了么?”只着一件肚兜,外头披着外衫的梁慕瑶,脸色苍白的站在屏风的那头。方才,隔着一障屏风,梁慕瑶确实是该听的,不该听的全然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可亲耳瞧见,同亲眼瞧见所造成的那股子冲击,到底还是不同。她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震惊、错愕、厌恶、愤怒、羞辱……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明男女授受不亲。唐小棠只瞧了一眼,便赶忙转过了头,还拉着谢瑾白一起转过了身子。踮脚捂双手捂住谢瑾白的眼睛。“你,你也不许瞧,瞧他!”他背着身子,不满地质问梁慕瑶,“你……你怎么还……还没,没走啊?”而且这可是他的房间,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这兴远侯府家的嫡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唐小棠转过身之前,梁慕瑶脸上清清楚楚的错愕以及嫌弃,这令她备觉难堪。只是,既然她做出了选择,那么便由不得她后悔。梁慕瑶深呼吸,她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柔柔地开口,“夫君说笑了,你我既然已经拜堂成亲,那么自然是夫君在何处,妾身便在何处。夫君要妾身去往哪里呢?”“你别,别乱喊!什,什么夫君不,不夫君的。再,再说了。谁,谁同你拜,拜堂成亲了?昨日上花轿的不是你,险些同我拜堂的人,不,不是你。跟我洞房的人,更,更不是你。也不是我将你接到府中的,怎么,怎么就已经成婚了?谁将你接到府中,你,你找谁去吧!”梁慕瑶到底是侯府嫡女,何曾听过这样的浑话?什么叫谁将她接回的府中,便让她去找谁?修养再好,此时听了唐小棠这一番话,也不由地气得发颤。“夫君……”“夫君”这个称呼,若是哪天从谢瑾白口中说出,唐小棠自是要高兴地上天,可眼下听着梁慕瑶微带着幽怨地唤出,他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你要不先把衣衫给穿,穿起来吧。”“妾身已经穿好了。”梁慕瑶幽幽地道。在两人转过身去的时候,梁慕瑶便已经穿好了衣服。谢瑾白竟是同唐小棠一同回的房,是梁慕瑶所始料未及的。因为担心发出声音会被察觉,故而她始终不敢将衣服穿上,只敢掀了被子,赤足下了地。闻言,唐小棠先试探性地转过身,见她确实不再是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才拉着谢瑾白一同转过身,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梁,梁小姐。你想要什么?”梁慕瑶神情受伤,“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原先的婚,婚配对,对象不是我,是我兄长。临近婚期,你们侯府却忽然变卦,给,给我爹写了书信。不,不要拿什么,当年,原本就是订的你我的婚事,这一套来,来敷衍我。倘若你们侯府,当真有心遵守前诺,当年根本不会答应杜氏。更不会这么多年过去,前段时间,才,才提。我,我兄长已经是,是个举人。你们侯,侯府放,放着举人,不要。非要同我成,成婚。你们想,想要什么?我嫡子的身份?还是,我母舅家的势力?又或者二者,皆而有之?”说到最后,唐小棠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唐小棠在被他阿爹软禁的那段时间,就曾想过,兴远侯府究竟为什么要在临近婚期的档口,提出当年的那桩事情来,逼得阿爹不得不践守前言,将原本婚配对的对象由兄长变成了他。不是唐小棠妄自菲薄,他跟兄长之间,抛却嫡子这个身份,一般人只要没瞎,都知道选哪个。但是当年兴远侯府既然已经答应了杜氏的提亲,那么多年以后,应该便不会是因为兄长庶出的这个身份而悔婚。思来想去,应该是同他的母舅势力有关。唐家小公子,果然不像外界传说地那般,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