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迟钝极了,并未察觉到危险,推拒的手一时间使不上力气,跪在姬恂身侧的腿微微一蹬,含糊道:“王爷……”
“喜欢吗?”姬恂问。
楚召淮满脸通红,摇着头呜咽道:“不……”
姬恂低低笑开了,温热的大掌牵着他的手指缓缓握住个什么东西。
楚召淮茫然睁开眼。
就见自己那根七结绳正缠在姬恂脖颈上,姬恂笑眯眯地道:“若是不喜欢,那就收紧绳子勒我好不好?”
楚召淮:“?”
楚召淮满脸写着“你疯了?”的惊恐。
可仔细一想,这的确是姬恂能做出来的事。
姬恂见楚召淮僵住,笑着再次亲吻上他的唇。
楚召淮浑身一颤,晕晕乎乎地移开唇,艰难喘息了一会:“王爷,我不……”
姬恂闷笑一声,捧着他的侧脸柔声说:“怎么不叫我陛下了,皇后?”
楚召淮眼瞳一颤,倏地一脚踹过去。
“啊——!”
足尖似乎踹到个东西,一下将人疼清醒了。
楚召淮迷迷糊糊捂着脚坐起来,龇牙咧嘴半天才发现脚踹在床柱上了。
天已亮了。
窗户大开着,下过雨的清新气息随着风吹来,将床幔拂得微微飘动。
楚召淮迷茫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做了个和姬恂抱着亲的梦。
噩梦!
楚召淮甩甩脑袋,余光一扫手腕上的七结绳又回想起梦中姬恂病态的做派,吓得赶紧将七结绳解下来了。
楚召淮愤恨地将一旁搁着的衣袍拿起来穿上,恨不得从耳朵里把自己脑子里那些风花雪月给扯出来扔外面去。
今日白鹤知送来的是一套绣着白鹤纹的蓝袍,好似蝉翼的雪纱罩衫拢在外面,风一吹像是潺潺水流的碧透之色,清新又漂亮。
外室已有下人将早膳端来,恭敬道:“大人去太医院了,吩咐我们为公子做些解暑的酥酪。”
楚召淮点头,坐下来小口小口吃着。
他欲言又止好一会,拿着勺子拨了下碗里的酥酪,故作随意地道:“那……陛下呢?”
下人道:“陛下天没亮便走了。”
楚召淮“哦”了声。
看来陛下挺忙碌。
今日舅舅不在家,他也无所事事,要不回璟王府见赵伯?
正胡思乱想着,白府管家颠颠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公子,宫里……有、有人来了。”
楚召淮疑惑道:“是太子殿下吗?”
姬翊终于不“主动”揽国事了?
“不是。”管家擦了擦汗,“是宫里侍卫,抬着口好大的箱子,说是陛下给公子送东西。”
楚召淮不明所以。
姬恂能送什么东西给他?
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