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联想到这段时间的反常,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严肃地问他:“乌淳。你要上哪去?”
乌淳摇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那只兔子,我养着很好,你还要它吗?”
路途漫漫颠簸,他断然是不能带上兔子的。
“你不要,我就回去放了,”乌淳说,“你还要,我就明早送到齐家门口去。”
水鹊看他不愿意透露去向的样子,就道:“好吧……那你送到门口来。”
乌淳点头,定定盯了他许久,开口问:“还能再亲一次吗?”
水鹊赶紧捂住嘴巴,猛地摇摇头,“不好不好。你那是咬人,我嘴巴疼。”
乌淳神色黯然,“那齐二呢?他怎么亲你的?”
“他亲的比我要舒服吗?”
他问得很认真,好像不是在青天白日里说这些桃色话题,而是真的在请教一般。
鹰目一秉虔诚地盯着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要怎么样才能叫你欢喜?”
有人策马而过,年轻气锐,一身窄袖玄色蟒袍,马蹄下的路面扬起烟尘。
闻言侧目。
水鹊急急忙忙地捂住乌淳的嘴,好让他别再突然直白地问出这种暧昧的话。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13)
第二日,乌淳果真将装着白色兔子的竹笼,放到了院落门口。
齐朝槿在竹编大门底下发现的,不过没有见到送者的人影,但他记得水鹊之前喜欢那只白兔子,也能猜出来是偶尔与水鹊有往来的猎户送的。
他一手提了竹笼,另一只手还挽着木盆。
刚从外面捣衣回来,木盆里除了洗净的衣衫,还有盛了四分一陶碗的草尖露水。
这日是八月初一,六神日,清早取碗露水同朱砂一起研磨,小指蘸上朱砂水,点在额心与腹部,可以使孩子去除百病,不受疾病侵扰。
大融江南一带把这样的习俗叫做“天灸”。
兔子笼搁置在灶房边养着小鸡的矮篱笆外,他在院落里研磨朱砂水。
秋天的日光暖融融的了,今日书院放假,水鹊还没睡醒。
齐朝槿回到卧房里,卷起竹帘。
日光流进来,水鹊抱着布夹被,里面缝了茅花絮,正适合秋凉时节。
他眼睛都没睁开,伸手掩了掩光线,侧过身背对窗子还要继续睡。
被子全让他一个抱了,分明也没那么冷,还伸出一条腿到被面上夹着,夹得絮被皱皱巴巴的。
亵裤因为翻身的动作往上挪,裤脚下露出细巧的足踝来,肌肤阳春雪似的,堪堪要融化在煦暖秋光里。
絮被的一个被角就压在侧脸底下,挤得脸颊肉和唇瓣都堆起来。
齐朝槿立在床边,清清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日影移动,他才恍然醒来一般。
捧着碗朱砂水,骨节分明的小指用指腹一蘸,温温凉凉,点在秀气的眉眼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