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在这个时代背景之下,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能动动嘴皮子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真刀真枪的蛮干呢?
丹娘有这个本事,但她不是个莽撞的蠢人。
如此一来,圣上便免了丹娘日后为丧仪出殡送行等事务,叫她安心养胎。
丹娘自然不会完全照做。
皇后丧仪出殡那日,她还是披麻戴孝,随众人候在门口,跪送这位中宫之主入土为安。
前前后后,这场丧仪一共耗时一个多月。
待尘埃落定,夏日也正式来临。
许是国母离世,举国哀恸,今年的夏显得格外温和,也没有那般炎热。
丹娘歪在凉席上,吃着素果子,听着南歌与翠柳说着府里出产菜蔬的情况,这时日倒也很好打发。
正说着,外头一婆子过来传话,叫陈妈妈拦下了。
“夫人如今安着胎呢,有什么事先说了,若不是十分要紧的,就别扰着夫人。”陈妈妈一眼认出了这人,这人便是守着二道门上的婆子。
“那外院的望哥儿又来了,说是想拜见夫人,给咱们夫人请安。”
陈妈妈嘴角一沉,眉间流露出几分厌恶来。
她到底经年老道,很快敛住,淡淡道:“他没说旁的事儿?”
“没有了,就说要来给咱们夫人请安。”
陈妈妈道:“夫人如今安胎呢,又是夏日时节,虽说眼下不是很热,但也得当心些个,若夫人有个什么闪失,你我可赔不起!他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你只管拒了他,就说……夫人替皇后娘娘守灵回来,身子一直不爽,正休养呢,不方便见外男。”
陈妈妈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那婆子也是个眼明心亮了,一听立马明白了。
连连点头,口中道:“多谢陈妈妈提点了,老奴也觉得奇怪呢,在外院家塾读书不是挺忙的么,怎还有功夫整日价的往内宅跑。”
陈妈妈挥挥手:“去吧。”
待婆子走远了,陈妈妈才折返进屋。
丹娘早就依稀听见外头的声响,见她来了便问:“什么事?”
“那望哥儿又想来给夫人您请安,我让看守的婆子回了他了,虽说是晚辈,可也是外男,白日里侯爷不在家,内宅里又多女眷,没个正经的事儿何必来来往往的,没的麻烦。”
丹娘赞道:“有理,那就拒了吧。”
想了想,她玩心大起:“陈妈妈,你待他下回再来时,问他为何想给我请安……”
说着,她压低声音,细细交代了几句。
还未说完,那殷红的唇瓣微微上扬着,透露出几分坏意的狡黠。
陈妈妈听了眼前一亮,忙福了福,应了。
南歌骂道:“好个没脸没皮的读书人,我家那口子回来说了,说他刚来那会子倒像个诚心读书的样子,这段时日下来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四处寻人说话,总也没个定性。”
“那先前的江兴朝,夫人还记得吧?”
丹娘点点头,来了兴致:“那哥儿如何了?读书可有进益?”
“这江小哥倒是个好的,平日里用功刻苦不说,也很好问求学,家塾里的先生们都很喜欢他。可那韩望却总是来与他说话,那一日都熄了灯了,他还跑来,叫那江小哥好一顿奚落,两人闹得不欢而散,险些打起来。”
丹娘瞪圆了眼睛,兴致勃勃:“还有这种事情?”
打架多有趣啊,她居然没在现场亲眼看到,真是可惜了。
见她这样,南歌哪有不明白的,顿时哭笑不得:“自然是打不起来的,那江小哥只痛斥了他两句。”
丹娘噢了一声,有些失望。
怎么就没打起来呢……
这一日过后没多久,韩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