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谭卿雪摇着头说道:“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徐绩敢这样,这可是真的会触怒大宁皇帝的。”
苏木山侧头看向山高处。
“去过山顶的人总是会告诉别人他曾征服过那么高地方,但很少人在炫耀征服的时候会告诉别人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谭卿雪想了想后说道:“所以最重要的是上去过。”
苏木山笑着说道:“错了。。。。。。是能下来。”
这句话谭卿雪不懂,苏木山不解释她也不问,反正也不是她在乎的事。
只是隐隐约约的她好像想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苏木山是不是也在什么山顶?
最重要的,是不是也是能下来?
那座木屋在两座山之间,两座山之间的距离并不近,看起来,稍微有些大慈悲山和小慈悲山的样子。
不过这里可没有冰天雪地白雪皑皑,这里看起来要秀美许多许多。
大慈悲山和小慈悲山之间也没有这么漂亮的湖,只有看起来白茫茫一片的山谷。
在对面那座山上,换了一身淡紫色长裙的温暖依然举着一把油纸伞。
山与山不同,有的山里是清晨起雾有的山里是傍晚起雾。
她不喜欢雾,她不喜欢任何看不透的东西或是人。
比如曹猎,比如张汤,比如她的姑姑温贵妃,比如徐绩,比如。。。。。。大宁皇帝陛下。
这些人她都不能看的很透彻,尤其是皇帝。
但有一件事她看的无比透彻,那就是把除了皇帝之外她所有看不透的人加起来再加上她自己,也敌不过一个看不透的帝王。
所以如果在这样一位帝王在位的时候想多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尤其是争取到不该争取来的东西。
那么光靠一个人绝对不行。
她知道这个道理,晏青禾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的姑姑温贵妃知道这个道理,徐绩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人总是会变的,因为人本来就善变。
有一个词叫审时度势,大部分时候是褒义,可与这个词意思相同相近的很多的词汇都是不好听的说法。
书生站在远处,他似乎不想听到那凄厉哀嚎,看起来像个慈悲人似的在最后边站着。
琴师站在温暖身边,她好像迫切的想从山主身上学到更多东西。
“山主,徐绩现在是不是已经改了想法?”
琴师说:“在一年前或者几年前。。。。。。明确一些,我觉得是在他代替皇帝巡视江南之前,他想的都是怎么不从山上下来,代替皇帝巡游江南之后,他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从山上下来。”
温暖很欣赏琴师的头脑。
她愿意和聪明人多聊聊,哪怕是比她逊色一些的聪明人有些时候也能给她启发。
“徐绩能下来的方式不多,上中下三策。”
温暖说:“下策,就是什么都不做,完全按照陛下的安排行事,不抗争不排斥,陛下让他什么时候下去他就什么时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