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
不,这不是梦,他害怕,害怕他的贺泽会困在那场火里,被活活烧死!
贺泽被赶出了病房,他低头望了望自己掌心里的血迹,混乱的脑子慢慢恢复理智。
他惊恐的看着紧闭的病房门,林然突然情绪这么失控,他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上辈子死的太惨烈,他甚至都不敢去回忆第二次。
他不敢想象如果林然知道了这一切的后果!
利奥医生走向埋头不语的贺泽,收起来往日的玩世不恭,神色凝重道:“有点难搞。”
贺泽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好像认命了那般。
利奥继续道:“药物研发还卡在最后一轮实验。”
“最快什么时候?”
“最少也要半个月。”
“他还能坚持多久?”
利奥欲言又止。
贺泽起身,“时间太晚了,您早点休息。”
利奥拉住他的手,“他很勇敢。”
“嗯,他一直都很勇敢。”贺泽径直进了病房。
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落地灯。
贺泽站在门口,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一个小时,直到双腿发麻,他才举步维艰的走到床边。
林然的脸色又变成了苍白,白的几乎和身下的床单混为一色。
贺泽小心翼翼的躺在床边。
林然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缩了缩,“阿泽。”
“嗯,我在。”
“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林然摸寻了好久才抓住他的胳膊。
贺泽点头,“肯定是个很可怕的梦。”
林然想要抬起头,又体力不支的倒了回去,“我害怕极了。”
“那然然不要再想了,既然是梦,梦都是反的,当不得真。”
“好,我不想。”林然笑,“阿泽。”
“嗯,我在。”贺泽努力的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可是喉咙不受控制的发紧,以至于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几分哭腔。
“我想去山上看日出。”
贺泽揽着他的肩,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
林然自顾自的说着,“你说我不是落下,更不是落幕,你希望我是冉冉升起的朝阳,阳光穿透云雾洒下的千丝万缕光芒,那是新生。”
“好,等然然身体再好一些,我带你出去看日出。”
林然抬起手,“先拉钩。”
贺泽握紧他的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然摇头,执着的要拉钩。
贺泽执拗不下,只得乖乖的钩住他的手指头,“然然会好起来的。”
林然趴在他怀里,可能是累极了,强打的精神慢慢溃散,他只记得入睡前脸上滴下了一颗滚烫的液体,烫的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悲伤。
他的傻狗狗,肯定在偷偷难过。
清晨,阳光明媚,小鸟儿叽叽喳喳的落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