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余火莲并没有睡很久,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他就醒了,睁开眼第一句就问,“皇上情况如何?”“少主放心,皇上已经无碍了,只是身体还虚弱,就在隔壁休息。”傅宏给余火莲拉了拉被子回答说。余火莲挥开他的手坐了起来,第二句问,“梁适调查结果如何?”傅宏皱眉,一把将他又推倒按回床上,梁适在门外支着额头已经睡了过去,毕竟他年纪已经不轻,折腾了一晚上,实在熬不住,包拯比他强不了多少,就坐在他旁边一起摇摇欲坠的打瞌睡,听见余火莲叫自己,梁适反射性的便醒了,连忙进来回报说,“回少主,昨夜已查过所有太子与皇后党众,具无下毒机会。”“能确定?”余火莲又要坐起来,傅宏瞪眼看着他,他才作罢。“是,属下与李大人和包大人已经反复推演过,可以确定。”梁适回答的很肯定,余火莲点点头,“那就是说,只剩下太子和皇后了?”梁适也不避讳,很干脆的回答,“是,太子与曹后嫌疑最大,以他们两人目前利害关系,极有可能是两人合谋。”余火莲点点头,这他相信,“所有人都放走了?”“是。”“那太子和曹后呢?”余火莲问。“都已各自护送回宫。”“嗯。”余火莲闭上眼,“现在还只是怀疑,我们没有证据先不要惊动他们,给我盯紧,务必找到毒药。”他在想,等一下如何跟皇上说,若说是太子和皇后合谋害他,皇上不知会是什么心情,“这事不要告诉皇上,若他问起,就说还没查到凶手。”“是。”余火莲挥挥手,梁适便从陪室里退了出去,一回头却差点喊出来,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陪室的门口,方才他们说的话,皇上也不知道听去多少,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向陪室里看了看,看见余火莲似乎睡着了,便带梁适去了偏殿。方才余火莲问梁适的那些话,不久前皇上也问过包拯,不过包拯的回答则精巧的多,没有梁适那么的肆无忌惮,让皇上的心里好受得多,这次他又问梁适,梁适却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回答,皇上叹了口气,“方才你们说的话,朕都听见了,所以你也不必再瞒朕。”梁适咬了咬牙便将调查结果全部对皇上说了,皇上皱着眉头听完,“对太子和皇后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是吗?”梁适双手呈上一个小瓷瓶,这个小瓷瓶只要是一个男人的手握起来,便能轻易的完全藏住,“这是自太子贴身太监身上搜出的,他今晚未进集英殿,但端酒的宫女却在路上遇见过他。”皇上仔细的端详着那个制作精巧的小瓶,问梁适,“这里面是什么?”梁适摇头,“微臣还不敢肯定,只是猜测极有可能是毒药。”“那你为何方才没有将此物交给火莲?”皇上又问。梁适沉默了下去,皇上便忽然明白了,“你是怕火莲会去吃这东西。”梁适没有回答皇上的话,皇上也已经不用他再回答,因为他将这个小瓶子拿在手里的时候,也忽然害怕将它交给余火莲,这孩子看似强大无匹,事实上却必须这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否则他会轻易的就去做一些会丢了性命的事。皇上挥了挥手,梁适便退了出去。方才梁适说的那些皇上其实也并非很难过,在这个宫廷里,这样的事实在是不算少见,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会有皇后,他一直都觉得皇后虽与他夫妻感情不浓,却是个沉静淡泊的女子,没有什么野心。皇上又看了看那个瓶子,他想到了废后,可当他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才蓦然发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如今后宫的格局,习惯了由曹后来打理后宫,他也说不清是因为他太念旧,还是太累,所以他对自己说,也许这一次不是她,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一切还都只是猜测。至于太子,他虽不想承认,但心里却已然信了,只是现在却不能动他,如果撤换要如何对天下人说,这等皇家丑闻,要他如何开口。然而此事却让他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一个于他而言原本有愧于心的决定。余火莲在傅宏的监督下,难得的睡足了四个时辰,醒来时神清气爽心情极佳,所以虽然他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但他猜一定是个美梦。“皇上如何了?”余火莲掀被下床。“在崇政殿休息,但葛御医说余毒未清,这几天都需尽量卧床。”杀水蛮姬恭谨的地上一套新衣裳。“余毒未清?”余火莲皱起眉,原本准备洗脸的手也顿在了空中,“要如何才能清余毒?”“听葛御医的意思,仍要多喝水多发汗,那毒只能从汗里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