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突然出手,紧紧扣住了叶泠兮握剑的手,红着眼眶逼她定定盯着自己,“是么?那我等着看看,你除了敢冒认楚山之外,还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说话间,她颤然用力,终是逼令叶泠兮再也握不住长剑,眼睁睁地看着长剑滑落在地。“啪!”叶泠兮一个耳光打在了晏歌脸上,掌心是火辣辣的疼,心也是火辣辣的疼,她凄声道:“你会后悔的!”“我从未后悔过……”晏歌的话说了一半又忍住了,她斜眼看了看赶来的副将,将叶泠兮扯到了副将身侧。“楚山公主!”副将认得叶泠兮,他不禁惊呼道。晏歌脸色一沉,“她不过是冒认之人,给本帅把她绑了!”副将迟疑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天下皆知那日楚山公主戳心跳城殉国,断无活命的可能。晏歌一直护卫楚山公主身侧,她说是假冒的,就必定是假冒的。想到这里,副将便不再迟疑,拿了绳索来,便将叶泠兮给五花大绑了起来。“晏歌!”“带下去,关入临安天牢!本帅要亲自审问!”晏歌哑声说完,便不再看叶泠兮的泪眼,背过了身去。“晏歌,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恨你……”“那便恨着吧……”这两句话,两人都未说出口,随着两人越行越远,恍然间,两人似是了悟了一句话——两个人一旦错过了,即便是再有交集,谁也不是当初的谁了。几名宫卫连忙丢下武器,跪倒在晏歌身前,哀声道:“还请晏帅饶我一命,方才我等只是各为其主……”突然,那名被叶桓刺伤的宫卫惨呼一声,捂着伤口不断在地上打滚。晏歌急忙上前检视他的伤口,只见原本鲜红的血液如今变得一片暗紫,显然是叶桓刺人的那支匕首淬了毒!心头一凉,晏歌只觉伤口也啧啧疼了起来。“来人!好生安葬父帅的头颅,我要风光大葬父帅!”说完,她蔑然看了一眼叶桓尸体,“找个地方埋了他……”晏歌匆匆下了军令,“换防临安城上下,好生安置城中百姓,打开临安国库,发粮发钱,该花的该用的的一分都不能省!”“诺,晏帅!”“平安!”晏歌唤了一声战马,吹响了口哨。平安奋蹄跑到了晏歌面前,晏歌翻身上马,策马前行的同时,顺势拔出了尸首上的银枪,一人一马快速朝着军营驰去。无论如何,不可在这个时候倒下!否则,楚山怎么办?晏歌心底一酸,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笑容来,她在马背上自言自语道:“楚山……就让我把这片江山收拾干净了,再还给你……你再忍忍,再等等……那些危险的、沾血的事,都由我来,这一次……只能由我来……”“驾!”身后,是焚世军迎风招扬的军旗,是为楚山收复的心心念念的临安城,晏歌一人一马疾驰回营。老天既然眷顾了她一回,让楚山安然归来,她只求老天再眷顾她一次,军医能处理好她的伤口,能解了叶桓匕首上的淬毒。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旧宫凉风“嘶……”军营大帐之中,晏歌的甲衣已经解下,军医用剪刀将她染着血色的背裳解开,不禁蹙眉道:“晏帅确实中毒了。”说完,军医当即用银针接连封住了伤处周围的几处穴位,一是为了止血,二是为了制毒。晏歌的心一凉,她沉声问道:“可有解?”军医他小心地用小木匙刮起一点毒血,放到一旁的小石臼中仔细嗅了一口,又抖了些药粉进去,仔细看了看当中的变色情况。“晏帅……”军医突然倒吸了一口气,他皱紧了眉心,看着晏歌,哑声道,“这是……是叶氏皇家的鸩毒。”“呵……无药可医……”心头的凉意更甚,晏歌知道,大云叶氏所制的鸩毒与一般鸩毒不同,此毒天下无解,中者只有一死。军医劝道:“若是能找到长生杯,此毒是可以解的。”“长生杯已无下落,就不必动这些无用的念头了。”说着,晏歌转过脸来,已是一脸凝重,“你帮我压制住毒性,我还要一年时间,一天也不能少。”军医有些惶然,“下官只怕……”“这是军令!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做到!”晏歌厉声一喝,眸光凌冽。军医颤然点头,“下官尽力一试,若是不成,下官这条命便给晏帅了!”“没有不成的,我信你!”晏歌重重点头,说完又想到一件要事,“此事万万不可让外面的人知道,否则军心动摇,这仗就无法打了。”“诺!”“还有……”“晏帅万幸。”军医突然打断了晏歌的话,他小心地处理着晏歌的伤口,“这鸩毒没有入体太多,下官不仅有信心压制住此毒一年,还有信心压制住此毒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