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他试探着安抚情绪。“我不生气,”南舒雨健步如飞,与此同时恶狠狠给出回应,“我早就习惯了。这个脑残,神经病,低等外星人!”回去后坐下,她抱起手臂,脸上仍然带着那副谁都瞧不起的表情。末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因而转头道:“你知道他成人礼送的我什么吗?”瞿念等待答案。“墓地,”南舒雨戴着墨镜,遮挡双眼,徒留嘴角上扬,“他送了我一块墓地。”当时的她正和另外两位追求者打得火热,她对他们没兴趣,但他们吵着要送礼物给她。南舒雨喜欢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也很能理解烽火戏诸侯的快乐。聂经平对此无动于衷,默默陪在她身边,冲扬言要拿下她的橄榄球队成员和大少爷sayhi。然后,在她的生日送上大礼。就算是他,自由支配那么多钱也很难。那是一块价值四百万元的墓地。到时候我们就葬在那里。他说。她瞪着他,愤怒而困惑,诧异而惶恐。可她发抖却是因为别的情绪。作者有话要说:她竟然好意思骂别人神经病耶谢谢aaretto投雷!玻璃(12)闪光灯照得她头晕目眩,梁小洁想不通,她又不是歌星,也不是什么领导人,为什么他们会对包括她在内的有钱人那么感兴趣。她听不懂临时抱佛脚的经营课程,就连家里人一起吃个饭都要先补习礼仪。电影里的有钱人向来为所欲为,然而事实是妈妈的秘书每个月都会检查她的食谱,体脂率要严格控制,以防穿不下那些要至少两个人帮忙才能替她套上的礼服。在所有事都不尽人意的情况下,只有购物能让梁小洁放松一点。她买了很多很多东西。现在的一万块当成以前的一百块花,任何名牌在她那里都和超市大减价十块钱三双的袜子没区别。依华香香独家整理“妈妈要我跟着去学习,但我才一去就要我负责那么大的单子……”她躲在公司洗手间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回答她:“没事的。这是帮你铺路啊。只要你挂名,事情都是别人做。”她更难受了:“是啊,他只要我负责出个面坐那儿。可我连这都搞砸……”“这不是你的错。”“什么?”南征风甚至笑了,耐着性子哄道:“要是你的人生没被南舒雨偷走,那你现在就不会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她也不想的。”梁小洁争辩道。“好好好,小洁你就是太善良了。”南征风回答,“哥哥过段时间就回去看你,到时候一起去泰国看秀。”梁小洁感觉心里暖乎乎的:“谢谢哥哥。”回到现在,多日的名师指导和刻苦训练没白费,她成功走完了一程,完成了自己的社交任务,被长辈笑着抓去四处引荐。原本该受这个罪的人只不过略加露脸,便能堂而皇之以“我过去和朋友聊聊”借过。她直奔而来的时候,秦伶恬和单霓不约而同避开了视线,试图假装没看见,可惜是祸躲不过。“宝宝们,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女人用最甜美的嗓音呼唤她们,然而,南舒雨的“宝宝们”基本能和“贱人们”划等号。她是能把人从楼梯上推下去,然后故作无辜说“不好意思捏”的那种人,也是给人一耳光,马上就能捂着美甲翻白眼“就打你怎样”的类型。在嚣张上,她横行霸道,怎样都能占据道理。秦伶恬赔着笑脸问“你最近怎么样”,单霓则主动递了粉色的香槟上来。她们聊了一阵,期间难免又提到梁小洁的事。三个女人热聊,背后,瞿念吃着法式内脏精粹,聂经平也默默拿着杯子。乍一眼看起来像“一家三口出门购物,妈妈遇到主妇朋友,儿子和爸爸原地无聊等待”的情景设定。等到假笑着分开,南舒雨立刻把拿了许久的杯子递给聂经平,他也自然地替她拿着。“你把自己和小洁的事告诉她们了?”聂经平问。“嗯。”南舒雨漫不经心地瞥向他,“想要结成深厚友谊,偶尔就是要分享一些秘密才行啊。”瞿念也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却被南舒雨轻而易举地支开话题——她指着负责本晚助兴节目的偶像组合艺人,挑眉说:“你们要是能红成那样就好啦。”她把名牌交给瞿念,往后退道:“我下我妈妈那边。她们搞不好要合影。”聂经平目送她远去,回过头观察瞿念。瞿念不喜欢他的目光,虽然没到引发恐怖谷效应的地步,但不得不说,被人用捉摸不透的神情盯着看的滋味不好受。瞿念已经知道他是那个送礼物的男朋友,所以没必要问废话。正不知道用什么来搭讪,聂经平主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