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经平会牺牲自己的课堂时间来给她整理资料,午休时间则用来帮她和自己做小组作业。南舒雨十指相交,支撑着下颌,她眨了眨眼睛:“我要做的那部分呢?”“你先安心复习。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聂经平露出很浅的微笑,“我会帮你完成的。”除了学习绩点,还要有课外的作品。身边条件相当的朋友会使些小手段,比如花钱请人代办。南舒雨对此不齿。她也有累的时候,但只要想到和聂经平一起上学,就能再燃起动力。聂经平去她家陪她过假期,全程和她一起学习。那时候她已经单独住。每当她流露出沮丧,他总能及时发现。“到时候我们在国外,又自由,还能单独买自己的公寓。”他说,“你有喜欢的装潢吗?要是不想想,交给我负责也可以。”南舒雨看着他,突然感到委屈。她扁着嘴,滑稽而不失可爱地问:“……可以带游泳池吗?”拿到保送奖那一天,南舒雨毫不顾忌地在竞争对手面前欢呼雀跃。对方冷冷瞪着她,聂经平去打了圆场,然后陪她去向导师致谢。他们回到家,南舒雨发现聂经平请了所有朋友来,她是这个晚上的焦点,大家都在祝贺她。他主动规划了一场旅行,虽然起源是日本那边的艺术馆给他家发邀请函,但他们在招待前几天就一起飞了过去。对南舒雨来说,这种两个人单独的旅行很新鲜,但她的体验并不比以往任何一次差。因为她还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需要管。聂经平来负责交通、语言、住宿等等问题。她也收敛了任性。在路边吃刨冰时,两个人就像全世界最不起眼的情侣。南舒雨穿了t恤和热裤,背着双肩书包,聂经平也穿着略有色差的t恤,搭配牛仔裤和帆布鞋。两个人拿着地图在街头,随便选择要去的地方。他们到装潢有意思的店里去买衣服,然后在拐来拐去的巷子里吃社交网站上很红冰淇淋。然而等到0克拉(2)“我当然是。”南舒雨落落大方地微笑,姿态就像演出开始展开布莱卡的斗牛士,镶嵌金色挂饰的披风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第二次倦怠期在进大学后,或许是一种忙于学业、狂热庆祝后的触底反弹,又可能是某次分享秘密后的长谈使然。南舒雨刻意避开聂经平,却不禁止他来找她。他们去参加朋友的派对,南舒雨戴着手套,把用丝绸信封装好的邀请函递出去。那次纯粹是友人小聚,态度随意许多。有些人在一旁玩游戏,有些人坐在一起聊天。年轻人正是谈情说爱的年纪,难免提起两性话题,于是肯定有人恭维南舒雨:“要是能像你们一样感情好就好了。”聂经平坐在复古风格的单人沙发上,南舒雨站在他身旁,刚刚才脱掉手套。她笑起来,弯下腰去抱他的脖子。他们关系那样亲密,仿佛海葵与游动自如的海葵鱼。“没什么难的。”她刻意用炫耀的口吻说。离席已经是深夜,南舒雨健步如飞走在前面,顺势将领口翻过来挡住脸。聂经平跟随在身后,却没贸然与她谈话。距离感相较之前有着天差地别。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住所,南舒雨进了门,聂经平帮她脱掉外套,保姆已经下班了。她进了门,先去洗漱,敷眼膜的时候,今天还没聊够的朋友打来电话。她想都没想就开了免提。聂经平在一旁学习,不需要她提醒,他也会自觉放低敲键盘的声音。南舒雨不算是个合格的朋友。电话那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缺乏私密意识,所以大大咧咧抱怨道:“感情稳定是好事,但你和robot就像中年夫妇一样。尤其是他,你不觉得他很没激情吗?又不是抑郁症。该不会是在消极抵抗吧?”本来在专心挑选眉笔,南舒雨出其不意插嘴道:“别乱猜。”聂经平毋庸置疑是完美的情人,南舒雨一手□□,亲自塑造。尽管有一些她管理范畴外的因素干扰,她仍然坚信他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