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昙接回了白冽予的手脚筋、消去了他身上的伤痕,甚至给他恢复经脉的可能。为了恢复武功、为了亲手报仇,白冽予拜聂昙为师,离开故乡前往其所隐居的东北潜修。
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来他从未回过山庄,自也有八年不曾在这屋前的空地习武。
而八年之后、回到山庄这些日子以来,他又开始了以前的习惯。所用的兵器,也一如当年的选择了他最为喜爱的「剑」――纵然即将踏入江湖的「李列」用的并不是剑,而是他四年前另学的鞭。
对于打小修习的剑,白冽予一直有一份感情在。而之所以习鞭,则是为了在踏入江湖之后以另一种形式隐藏之计的实力。
望着眼前开阔的空地,白冽予握上剑柄。
此剑名月魄,是八年前离家前父亲让他挑的,出自名匠冯二之手。
微一使劲,月魄乍然出鞘。清泠幽光笼罩剑身,不寻常的凉意透出,而在真气贯入剑身之时转为透骨冰寒。
八年相伴,月魄早已不仅是一把配剑,而几乎成了白冽予身体的一部分……
剑身忽动。
脚步迈开,躯体随之移转。清冷幽芒仿如流光,身形畅如流水。剑法随性施展而出,人剑为一。刹那间仿佛化为一泓清流,奔流于山林叶影间。
人剑流转灵动,没有分毫杀气,只有一份出尘脱俗。闪动的银芒映上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说是练剑,却比任何舞姿都来得撼动人心――
却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道掌劲挟势闯入剑网,朝白冽予胸口直袭而去。察觉到来人的身分,唇角因而微扬。毫无滞涩侧身避开掌劲,身形一旋,足尖一点,已然飞身而起朝来人袭去。
流光化作白虹,依旧看不出杀意的一剑,却已凌厉迅疾的直取对手咽喉。
那人不是别人,却是白飒予。见弟弟此招来势凌厉,他也不闪避,沉稳如山静立原地,双掌劲力暗蓄,而在长剑触上咽喉的前一刻身形一沉。
长剑掠顶而过。不等弟弟收剑回防,双掌已然趁此空档朝其腹部击去。
他的时机抓得可说是准确之至。
先前那一沉若是早了,便是给了对手回剑变招的机会;而晚了,不用说,自然是饮恨剑下的下场――而他竟能如此准确的掌握到时机并随之行动,眼力和身手之高明由此可见。
见兄长掌力可说是避无可避的直袭而来,白冽予眸中掠过一抹赞赏,随即,凌于半空中的身子以着令人咋舌的流畅一个回转。白飒予的一掌因而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