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解释了身后主子的“身分”后,他伸手一比,示意朱雀入舱相谈。
双方既决意合作,基本的互信自然是必须的。朱雀对今晚之事虽仍有些疑问,却还是暂时压了下,略一颔首后弓身入了舱。二人随即跟进。
相对歇坐了下――暂时作为“保镖”的白冽予自然还是站在关阳身后――关阳替彼此各倒了杯清茶。
“成兄想必对我方突然更改船只一事有些疑问吧?”
“确实如此。”
见对方瞧出了自个儿暗藏的疑惑,成双也不隐瞒、点头直承了下:“虽说这船本就讲好了是由白桦派遣,可会让阳三爷临时更改船只,背后的理由自有些耐人寻味了――您说是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天方之所以打算与我白桦结盟,便是为的那‘知彼’二字吧?”
并未回答而是一个反问,说着,关阳已自起身,打开了舱房内原先紧闭的窗子:“既得天方如此厚望,我白桦自也得展现点诚意了。”
如此一句,衬上他那么个开窗的动作,用意十分明显了――朱雀虽有些摸不透他的打算,却仍暂时按捺着望向了窗外。
夜色中,如钩弯月下,只见得一片幽幽沉沉,望之无尽的湖水,及上头或大或小的几艘画舫和鱼舟……一切便与洞庭湖平日入夜时的景象相差无几,瞧不出分毫殊异之处。
――可还没等朱雀回头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异变陡生!
只见湖面上一艘画舫火光突起,没多久陷入了一片火海。猛然的火势令邻近船只连想救人都无法靠得太近,只能保持着一定距离,待船上乘客自行跳水后再将他救起。
瞧跳船的几名乘客行动上仓皇却不混乱,那画舫又有些眼熟,朱雀本非愚人,自然马上猜到了个中玄虚。
“原来如此……阳三爷倒也是有心人,连这一层也顾及到了。”
“我不过是奉主命为之罢了――这‘漠清阁’既然是你我结盟的主因之一,自然得多费些心思关注一下。”
说着,关阳语气一转,唇角已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带起:“况且……只要把握得当,这件事,便将成为我双方致胜的关键。”
“喔?”
见他语调、神态俱流露着相当自信,朱雀双眉一挑,眸中精芒瞬间大涨:“听说‘白桦’自来由明琅明二爷及阳三爷您二人分主内外,为首的沧爷并不管事……却不知您方才所言,是否出于沧大爷的指示?”
如此一问,自有些探探“白桦”底子的味道了。
沧海、明琅、阳关,这闪人便是江湖上所以为的“白桦”三大管事。其中,沧海虽不参与事务,却是真正的白桦之主;明琅、阳关则分主内外,掌管白桦一切事务。
也因此,关阳那句“奉主命为之”自然让朱雀起了些联想――若此事是由沧海下的令,则“沧海不管事”的这个认知便有待商榷了。
明白朱雀有此探问的理由,关阳神色自若无改,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沧爷自来不管事。这令,是二爷下的――我想您多半是听了江湖是盛传的什么‘分主内外’而有了些误会吧!实则二爷和我并非同僚,而是‘主从’关系。便连那所谓的‘主外’之责,也是二爷交托给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