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彼此分别时,他虽也时常惦着对方,却毕竟因着当时的情况而多以忧心其安危为主。唯独这次,有的,只是单纯的思念。
纵有红颜知己无数,可他却从未这样思念过一个人。
而在思念之余,或多或少的……思量起原先未曾考虑过的事。
譬如彼此的关系,及今后该何去何从。
眼角余光悄然瞥向青年。此时的李列笑意已敛,正思索着什么般静静端坐一旁……神情虽淡然一如平时,却有隐隐带上了些许难以揣度的……
与以往稍异的神态教东方煜一瞬间险些又望得痴了,忙逼着自己再次拉回了视线。
早在察觉了心底情意之初,他便清楚这段感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且不说李列本就有心爱之人……他对礼教什么的虽不那么重视,可彼此同为男子,他一人心存情愫本已是惊天骇俗之事,又岂能奢望列也同他一般?
别人不清楚便罢。可作为“至交”,他对青年的魅力自是十分了解的。列对外人虽总装得一派冷漠,但那举手投足间隐隐流泄的温柔,却已足教无数女子为之倾心――更遑论撤下那份冷漠之后?
如此身姿、如此气度,再衬上他过人的才智及出众的武学造诣,就是十个桑净相加,也配不上他分毫。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是这份情愫既无了归属……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东方煜很清楚:自个儿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得过且过,抱着暧昧不明的心态待在列的身边了。而不论是要厘清自己的想法,还是想办法让这份不应存在的情感淡去,几许在列身边伴着,显然都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既无法继续陪伴着,余下的,也只有别离一途了。
不像这次犹有约期、犹有期盼的……真正的别离。
这点,是他早在来此赴约前便已决定好的。只待南安寺之事了,他和李列,便将就此分离。
淡淡别愁因而升起。缓慢却轻易地,盖过了重见青年时的喜悦。
他一个侧首,三度望向了身旁的青年。
这一次,不再有分毫的掩饰……或挣扎。他只是定定望着对方,仿佛想记下眼前所见的一切般。
察觉了他的目光,青年容颜微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两个月没见,想好好看看你罢。”
不让青年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温煦笑意无改,他摇了摇头示意对方无须在意,并自耐下了于心底袭上的阵阵痛楚――